我點點頭,越過他身旁,向道觀外走去。
外面,天生依然圍著蛟爺轉悠。見我出來,他並沒有跑的太遠,只離蛟爺幾米外,有些怯怯的看著我。
這傢伙最近越長越快,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吃了一些蛟爺的精氣。但石爺爺一直說蛟爺並沒有大礙,我也就懶得管,畢竟更重要的事情還有很多。
離它遠點,你要敢把它吃了,我就把你扔鍋裡煮了。我威脅著說。
天生嘿嘿一笑,衝我吐吐舌頭,問:叔叔要幹嘛去?
去地府。
去地府幹嘛啊?他又問。
郊遊,踏青,尋花問柳,管的著嗎你!
我才不要管,我去找小姐姐。他笑嘻嘻的從我身旁跑開,一溜煙的鑽進道觀。
這死孩子……我搖搖頭,然後走到蛟爺身旁。
它如今縮水的厲害,骨頭都似乎融化了,只剩下一層半透明的皮。這皮隨著內部鼓動不休,像在呼吸一般。雖然透明度很高,可皮下卻似有光芒,讓人難以看清內部狀況。
好好長大,等我回來。我輕拍了一下它的身子。
鼓動的頻道加快,在我手掌上輕彈了幾下,像是在回應。
我笑了起來,然後轉過身,一手點在虛空,開啟了通往地府的青色門戶。
門戶兩米高,淡青色的光芒籠罩,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跨步走入。
既然是找回過去,自然把門戶的座標放在三生石不遠處。如果不是顧忌那個有些神秘的持刀女人,我都想直接落三生石上去。
剛走出去,就感覺身後一陣腥風。後心一陣冰涼,我下意識的就遁入虛無,接著,一柄長刀從我鼻子上劃下去。如果不是遁入虛無,這一刀,直接就把我劈成了兩半。
我嚇的一身冷汗,回頭看,卻見一隻手持大刀的鬼差左右望了望,咆哮一聲後,又轉回去帶領魂魄繼續前進。
輪迴大開,奈河橋上的魂魄比之前多了數倍,如今整座橋體上,無數鬼差與魂魄經過。看著一溜溜跟糖葫蘆似的,被串成串的魂魄,我不禁臉色發白。幸好八索不用入輪迴,否則的話,我以後也要成糖葫蘆了。
嘎嘣脆,山楂味的。
除了增多的魂魄外,奈河橋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橋體上那些人臉狀浮雕,都像復活了一樣。陣陣哀嚎哭泣聲,從它們口中傳出。那人臉有喜有悲,有哀有怨,有的猙獰,有的平和,看起來很是嚇人。
一想到當初踩著它們走來走去,我就感覺腳底板一陣發癢。
而橋下的河水,也變得黑紅交錯,仿若有大量的鮮血被注入。
天空一陣灰濛濛的,似是在旋轉,整個地府都顯得無比陰森可怖。
看了一會後,我才回過神來,記起此行的真正目的。
往記憶中的方位奔跑沒多久,就看到了佇立在河畔的三生石。
一批批的魂魄從那裡經過,被女子一刀削成了透明人。
雖然上次從這裡經過,她沒有特殊反應,可如今閻羅已經真正的甦醒,整個地府與古時沒有兩樣。所以現在與之前會不會發生同樣的事,誰也說不清。
我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那裡,直到手摸在三生石上,仍未見那女子有什麼異樣。
她彷彿就是一部機器,只知道揮刀,連表情都沒變過。但那容貌與身材,卻是驚人的好,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女。
當然了,如果不是他,老道也不會失去過往,我也就不用來地府這麼多次了。所以對這個女人,我雖然覺得驚豔,卻打心底有些厭惡。
地府啊,閻羅啊什麼的,最討厭了!
三生石,我不是第一次見。但每一次都是匆匆來,匆匆去,從沒仔細的看過一眼。唯一的印象,就是很高,很大。
這次在虛無狀態下如此接近,不但看的仔細,也看出了神妙。
這石頭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普通,但以特殊的視野去看時,卻會發現它並不是一塊石頭,根本就是由無數密密麻麻的字元所組成。
這些字元在虛無的世界中,如血一般鮮紅。
一眼望去,數不盡的血紅字元流轉不休,讓人有種渾身發麻的怪異感。
望著那些字元,我已然忘記石爺爺怎麼教我,只下意識邁開步子,竟真的一步步走入其中。
一個個字元在我鼻頭,眼下,體內,各種穿過,各種飛舞。如果真用肉眼去看,恐怕剎那間就看暈了。
我不得不閉上眼,用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