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怕此時的額頭已經滾燙,哪怕腦子已經像要炸鍋。
視野迅速延伸出去,我直接來到碧落黃泉,再次看到了母親。
不用她施展法術,我直接從視野中脫離出來,衝她大喊: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殺我!說話!
她看著腳下的清潭,在我歇斯底里的叫喊一陣後,才緩聲問:你沒有拿到那東西嗎?
你說呢?你認為呢!你是想讓我拿到還是不想讓我拿到!還是你就想讓我死在那!我憤怒的大喊著。
我以為你拿到了。母親說:天帝的氣息消失了,原來你沒有成功。
是的!我沒有成功。老道死定了!都死了!全都死了!石爺爺也死了!
母親依然沒有轉頭,只說:是生是死,你看得清,看的明嗎。有些人不在了,還可以活。有些人現在活著,一定要死。你果然不適合……
放屁!我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別跟我說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想殺了我!想殺,我就站在這,你動手,我什麼也不說。
要殺你,也不是我殺。她說。
我愣了一愣:你真的這麼狠毒?全世界最狠毒的女人就是你!虎毒不食子,你連畜……
那一瞬間,我幾乎想破口大罵了。如果不是二十多年的道德禮儀仍然束縛著我,那麼世界上任何髒話,在那時候都會被吐出來。
可是,我說不出口,更沒辦法對她動手。
打不過她,也不能打。
因為我知道,百善孝為先。
因為我知道,兒以母為榮。
因為我知道,她是我唯一的至親了。
曾經在聽人說出母親的故事時,我總是感覺到好奇,感覺到榮幸。見到她時,無比的激動。可現在,這一切積極的情緒都變得消極了。
我實在無法理解她,不管她要做什麼,我都無法理解!
母親的手隨意揮打了一下,我頓時感覺臉上如遭重擊,疼痛難忍。而她卻淡然的來了一句:不可以對我無理。
好,我算是明白你是什麼樣的人了。我看著她,心裡無限的悲哀:難怪獨生脈的老婦人會被你坑害,原來你從年輕的時候就是蛇蠍心腸!
老婦人……她出乎意料的轉過頭看我,說:原來是那個女人。坑害?你瞭解什麼就可以下結論?
我是不瞭解!你告訴我啊!你說啊!
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走吧,這種時候,我不想對你動手。她轉回頭,語氣更加的冷淡。
我再一次愣住,過了幾分鐘,看著她一如既往的冷血涅,我再也忍不住了。
沒有任何話好說,我直接把通冥玉佩從額頭摘下來,然後用來扔到牆上。
玉佩與牆壁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然後滑落下來。
它沒有碎,可我的心已經碎了。
那一天,是有史以來,感覺最黑暗的一天。
天塌了,地陷了,一絲光都沒有。
小美女因為老道的死而傷痛,可她還覺得老道能復活,因此心緒轉好。可是我呢?我比她知道的多,就像有句話說的,知道的多了,並不代表好■一個無知的人,反而是最容易快樂的。
小美女一直敲門,被我罵了好幾次,我甚至聽到她哭泣的聲音。
當我坐在門邊聽她悲傷的大哭時,心裡的痛楚,無限的加深。我知道自己錯了,不僅僅是在老道那裡錯了,在石爺爺的事情上也錯了,就連對待小美女的方式也錯了。
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把自己的負面情緒,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
更何況,從某種角度來說,小美女也是我錯誤的結果。如果當初我沒答應帝脈開啟地府通道,獨生脈就不會看到黑山。那麼老婦人不會死,獨生脈不會舉脈昇仙。如果我沒有想巧而去中皇山,那麼老道也不會被人設計,死在崑崙。
小美女如今孤身一人,最根本的錯,源頭在我身上。
她那麼無辜,我有什麼理由衝她發火?
一個沒有依靠的人,和一個雖有依靠卻不能依靠的人,誰更悲慘?這是一個無法解答的問題。
前者是我,後者是她。
我重重的嘆口氣,感覺心裡像塞滿了石頭,連呼吸都有種疼痛感。
吱呀一聲,門板被我開啟。
她就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臂彎裡,抱著膝蓋哭※音沉悶,像我無法說出的無奈。
我走過去,蹲下身,把她摟在懷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