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屍脈,周家還有那些雜魚,渾水摸魚,總是能撈到一點好處的。
廖老的話讓人不寒而慄,這些人的算計實在太深了,一件事牽連出那麼多家。每一家的目的,都可能不一樣,可他們卻因為不同的目的而聯合。
修行界不是渾水,而是一潭血水。
但廖老的話也透漏出一個訊息,秘屍脈的確想對付我和老道。所以廖老把半截人身借給他們,還指出了具體的位置。
石獸的探測機器估計也是假的,可是,他們怎麼就能猜出我會勸說老道找廖老幫忙呢?
對於這個疑問,廖老回答的很簡單:假如你不讓他找我,那就換一件東西。沒有半截人身,我們還可以給你別的東西嘛,只要把這東西打上某種標籤,能夠把水攪渾,那目的就達到了。按情況來制定計劃,比按計劃來解決情況要簡單的多。
砰砰……
巨大的金屬城堡連續發出兩聲爆響,裡面有輕微的嗡嗡聲傳出,廖老連頭也不回,似乎對身後的東西很有信心。這讓我覺得他實在太可怕了,不僅設計了一連串的計劃,如今打造的這東西,竟連巫和黑山玄豹都無法衝破。
同時我也很焦急,母親下落不明,蛙妹危在旦夕,就連我和老道本身就處在危險之中。有人讓廖老留下我們,肯定不是想請我們吃點心。情況的複雜性,超出我的估計。
但同時,一個更大的疑問在腦海中浮起:為什麼我媽認不出你的真假?難道我真有一個和你長一模一樣的表哥?
這不太可能,因為廖老說過,他是靠不死藥返老還童。現在的模樣,是他年輕時。就算我有表哥,又怎麼可能和他長一樣呢?
這個問題……我想,還是交給你身後的人來回答吧。廖老笑著說。
身後?我猛地轉回頭,卻見遠處有幾人飛過來。老道也轉過身,此時他又多畫了五道空符,十二道符咒圍在我們倆周圍緩緩旋轉著。
飛來的那幾人速度很快,幾乎眨眼間就到了跟前。一共來了四人,其他三個我不認識,但為首的……
宇文英!是你?我驚愕的喊出聲來。
那人先是看看廖老,用驚歎的眼神看了金屬城堡,又用忌憚的眼神看了廖仙兒,最後,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他先是瞥了眼圍在我們周圍的十二道空符,然後衝老道拱拱手:高人,好久不見。
老道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也沒任何動作。宇文英也不覺得尷尬,又衝我拱手,笑著說:小哥,好久不見。
我一腦袋都是疑團,哪還顧得上還禮,追著問:是你要他留下我們?你要幹什麼?
的確是我。至於做什麼……宇文英笑著點頭,說:當然是想請你們留下點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你……我心裡一驚,這傢伙難道要搶通冥玉佩?
命。宇文英說。
命……我下意識重複了一遍,然後立刻反應回來:命你大爺!我跟你有仇嗎,你屬狗的嗎!
我們無仇,但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天屍脈的繁榮,你們兩個必須死。宇文英一臉平靜的說著,並沒有因為我的辱罵而有什麼異樣之色。
天屍脈的繁榮關我屁事!殺了我們天屍脈就能繁榮了?你二啊!我氣的罵起來。
這時,老道開口:是秘屍脈和魏擎蒼?
高人就是高人。宇文英呵呵笑兩聲,說:魏家主一意孤行,非要佔那龍頭的位子。與他有關的助力,必須剷除。秘屍脈隱忍百年,力量之強大超出想象。少了一個魏擎蒼,換來天屍脈的統一整合,很划算。
原來你是個叛徒!我大聲斥責著,如果有把槍,我還能再加句臺詞:老子代表黨,代表人民,槍斃了你!
可笑的理由。老道士臉色如常,淡淡的語氣,讓人心安:為什麼不是秘屍脈服從魏擎蒼的安排,非要倒過來。這種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想誰不想。看起來,你不想,但是你站的隊伍,就一定會贏嗎。
當然。宇文英點頭:鍾九天已經死了,三家變兩家,我站在魏擎蒼那裡怎麼出頭。但如果剷除魏擎蒼,我就是將來的……
看來鍾九天的死,我們都猜錯了。老道士有打斷人說話的習慣,但我很喜歡。因為他每次打斷,都能解開人的心頭大禍。
是的。宇文英點頭,頗有些得意的說:所有人都覺得,魏擎蒼為了奪權才殺了鍾九天。能讓他背上這個黑鍋,是我近年來最滿意的一件事。
我腦子裡轟隆一聲,被這兩個人的交談徹徹底底,從頭到尾,從尾到腳底板都被炸了一遍。鍾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