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色。
我說過,五行脈,不可辱。老道說話間,腳下的功夫也沒落,又是咔嚓一聲響,周師弟再次慘嚎一聲。
陶天松臉色更加難看,他手握成拳,眼睛死死盯著老道:我獨生脈未曾辱過五行,高人是不是……
我若要打他,不需要找藉口。老道士搖頭,再次踏腳,這一次,他直接踩在周師弟的大腿上。那一塊皮肉都跟著凹陷下去,老道說的沒錯,他的確想把周師弟再打成一灘爛泥。
周師弟的慘叫聲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他只叫一半就突然嗷嘰一聲,再沒了響……竟然是暈過去了。
高人這是一定要與我為難了。陶天松沉聲問。
我不與你為難,我只教訓他。但如果你獨生脈想護短……老道再次踩下一腳,這一次,踩中了周師弟的肩膀。那裡發出吧嗒一聲,顯然,老道一腳把周師弟半邊肩胛骨都踩斷了。
我不介意領教領教獨生脈的手段。老道士挺直身軀站在那裡,說:如今我還剩下三成力,你們儘可來試試。
三個老輩人物有些按捺不住,他們紛紛看向陶天松,就等那一句話。
劍拔弓張的緊張氣氛,讓我有些慌亂。這要真打起來,我怎麼辦?
跑,不夠義氣。
不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而且蛟爺剛被封起來,我也怕混亂中鬧出什麼動靜,再刺激它變回去。到那時,可沒第二個陶天松幫老道吸取精氣了。
同時,我覺得老道也有些過了。
雖然我跟他說,周師弟不把五行脈放在眼裡,但這也算不上真正的侮辱吧?老道的態度,多少顯得有些怪異。
這老頭,什麼時候火氣如此大了。
高人,可否給我一個面子,也算給師妹一……
“咔嚓”一聲響,徹底打斷了陶天松的詢問。幾個老輩人物再也按捺不住,紛紛向前撲擊。一根青鞭如青龍舞動,直向老道下半身捲去。而另外兩根青鞭則在半空化作羅網,向著老道當頭罩去。
這羅網的威力很大,周師弟施展時,連蛟爺也未能立刻掙脫。老道雖然很厲害,可如果手腳都動不了,再厲害的道法也施展不出來了。
我大驚失色,下意識往前跑兩步。陶天松站在原地未動,但我從的角度看,他揹著老道的右手心,已露出點點青光。
天地五行,靈轉大道。老道揮手畫著空符,對來襲的青鞭與羅網毫不在意。
以天定靈,以地化生,法令神兵現,誅邪!老道兩手對著漂浮的淡藍色空符輕輕一拍,隨後雙手分開,只見兩把金色長劍湧現,一道斬向空中的羅網,一道刺向來襲的青鞭。
高人手下留情!陶天松終於動了,他一邊喊,手裡的青光尺脫手而出,撞向誅邪金劍。
空中的羅網看起來密密麻麻的,幾乎遮蔽了半個天空。然而,誅邪金劍不見聲勢,卻如最鋒利的神兵利器,把那羅網來回穿透,只眨眼的功夫,羅網就成了破漁網。
而那把青鞭,更是被另一把誅邪金劍自尖端劈成兩半,並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一人心口。
誅邪金劍雖是道力化出,但用來戳死一個人,就像拿去切西瓜一樣簡單。
陶天松的青光尺後發先至,與誅邪金劍撞在了一起。兩者在碰撞中互相泯滅,最後雙雙消散。而這時,另一把破掉羅網的金劍也飛射而來。
讓開!
師兄!
幾聲大呼交錯響起,我看到,陶天松肩部破開了血花,誅邪金劍直穿而過,差點把他整條胳膊都卸下來。
高人可否停手了!陶天松沒有立刻反擊,而是再次詢問。
老道手一招,誅邪金劍在半空劃了個圈飛回來,金劍依然燦爛,一點血都沒有沾上。
三個獨生脈老輩人物圍著陶天松,憤恨的大喊:師兄,我們與他拼了!
對,寧死也不屈!
跟他拼了!師兄!
都閉嘴!陶天松斥責一聲,他一手捂著被劈掉大半的肩頭,聲音微微顫抖:無論周師弟是否說了那話,高人如今的氣都該出了,可否停手。五行脈,不可辱。但我獨生脈,同樣是不可辱的啊!
說這話的時候,陶天松語氣竟帶有一絲……呃,說不上是什麼,總之很讓人為他覺得悲哀。
三個獨生脈的老輩人物個個面色通紅,那是憤怒到了極點。
我獨生脈千年前也是大派,如今雖落寞了,可也不是誰都能欺辱。我知曉高人傳承五行,道法高深,我們幾個自然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