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幾個老頭中,算是年紀較小的了。我一直以為,能坐上家主之位的,都應該是老頭,沒想到除了魏擎蒼外,還有個這麼年輕的。
或是察覺到我的疑惑,噶木在一邊笑著低聲解釋:金翎屍被沅陵的那位抓走,行屍脈曾去討要,吃了大虧,連家主都死在那。雖然要回了金翎屍,但內亂四起,他之前是九毒堂的堂主。
我略微詫異的看向噶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跟我解釋。噶木笑了一聲,說:既然是合作,自然坦誠相待,這些沒什麼不好說的。
這句話聲音很大,自然也被其他人聽的一清二楚。行屍脈掌門人宇文英呵呵笑一聲,說:擎宇說的沒錯,既然大家合……
我的名字是噶木,擎宇這個名字,早就被棄了。噶木打斷了對方的話。
宇文英點點頭,也不在意,仍然保持臉上的笑意。他看向老道士,說:之前兵戈相見,如今卻結為同盟,世間事,真是出乎意料。
老道士看他一眼,沒有做聲。魏擎蒼哈哈一笑,說:進去再談,高人趕路辛苦,站著說話不是待客之道。
鍾家的家主鍾九天率先轉身邁步,走在了最前面。魏擎蒼擺手虛引,示意我們跟著走。
這山洞裡雖然點著油燈,卻仍然陰暗的可怕。在各個拐角,不時可聞到腥臭的氣息。很顯然,山洞內除了人,還有屍。一旦有陌生人進來,瞬間便要被撕的粉碎。
向裡走並沒有多遠,前方的洞穴忽然闊了,一座百十平方的山腹空間呈現眼前。
從四周山壁的粗糙痕跡來看,這裡是不久前才挖掘出來的。裡面有一些石制的桌椅,上面還擺了一些食物。
一些分不清什麼型別的屍守在四處,身後人影隱約可見。
這裡的守衛,要比洞口嚴密許多,畢竟能呆在這的,都是三脈重要人物。
我們在石椅上坐下,立刻有天屍脈子弟送上了茶水與食物。所謂的食物,無非鮮果和小點心。份量很少,看來三脈走的匆忙,並沒有帶太多東西。
想想也是,他們這是要逃亡來的,哪還有心思帶好吃的零嘴。
不過刨除三脈戰鬥力,光說這挖洞的本事,絕對天下一頂一的。我一邊喝茶,一邊吃果子,還在想,要是把三脈組成一個施工隊去挖隧道……
這次除了五行脈之外,我們還邀請了一些人相助。不過,他們都藏在暗處,是一支奇兵。例如這位……魏擎蒼指著一個身著黑衣,頭上扎著毛巾,一眼看去跟農民伯伯似的老人說:這位是黑將蠻的大頭領扎古衣。對漢文懂得不多,但手下的功夫……
黑將蠻……老道士看向那個黑衣老農,臉上顯出意外的神情。
扎古衣神色冷峻,但還是很客氣地衝老道點頭示意,並輕拍了一下額頭的黑巾。
黑將蠻很厲害嗎?我小聲地問。
老道士嗯了一聲,說:與軒轅黃帝大戰的蚩尤,身邊有巫。天下所有巫法,甚至一些道法,都與巫有關。其傳承與五典並列,但分散的過多。黑將蠻,是古巫法的分支,以法練身,很有些玄妙。
我哦了一聲,但實際上也沒聽出哪點厲害。什麼蚩尤身邊的巫,我記得老道說天屍脈以及湘西老司的前身也屬於巫。只不過老司的傳承更勝一籌,天屍脈似乎也是從老司控屍術分離出來的。不過從這點來看,天屍脈請出黑將蠻也不意外,大家同源同根嘛。
以法練體我不懂什麼意思,這裡人多,我也不好意思問。但想來,應該和銅甲屍差不多。
這一位,是摸鬼一脈的掌門人慎老。魏擎蒼又指著另一個身著黑色怪袍,指甲漆黑如墨的老人介紹著。這位被他稱為慎老的掌門人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呼吸之間,有淡淡的黑氣在七竅流竄,在陰暗油燈下看著很是嚇人。
久聞五行脈大名……慎老慢悠悠地探出自己如枯瘦如柴的黑爪,自身邊似隨意的抓了一下,拍在自己嘴巴上。待他手放下,我驚駭的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嚼什麼東西。其口中,隱有悽慘的唧唧聲傳出。
老道士看看慎老和扎古衣,忽然說:我很好奇,以如今的天屍脈底蘊,能拿出什麼東西把黑將蠻和摸鬼一脈都拉進來。
這句話問出,在場眾人的面色都有些許一樣。不同的是,天屍三脈臉色有些不好看,而慎老和扎古衣卻意外浮現同樣的好奇神色。
只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小角色,異樣神情一閃即逝。
鍾九天看了看老道,張口說:這就是我三脈與他們之間的事了,高人只要能幫我們踏入中原大地,應諾你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