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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見老道送老婦人回地面。

讓我意外的是,昏睡幾十年的老婦人,身手依然不錯。在老道的腿上借力上衝,很容易就站在兩米高的地面上。

聽見我的腳步聲,老道士輕拍了兩下腿上灰塵,問:怎麼這麼慢。

我用嘴巴示意了一下懷裡的小美女:還不是她,死活不讓我背,說我要揹她的話就讓我生不如死。所以,我把她當木頭給扛回來了。

你才是木頭!放我下來!小美女橫眉豎眼。

老道士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領子,跟甩飛盤似的衝著洞口就扔出去了。動作那叫一個瀟灑,我看的直冒冷汗,這要準頭沒控制好,一頭撞石板上,直接就可以找閻王報道了。

幸好老道扔的很準,小美女嗷嗷叫著飛出洞口,我聽了會沒聽到落地聲,估計是被老婦人接著了。

這樣扔人閨女,也不怕人家下來撓你。我心想著。

還不走,等什麼?老道士問。

我回過神來,連忙說走。可是,怎麼走?洞口離地面將近三米高,下來的時候還無所謂,可上去就太難了,反正我學不會那種借力上衝。

怎麼?要我幫忙?老道士問。

我大喜,趕緊點頭:要啊要啊……

一秒鐘後,我嗖的一下飛出洞口。

死老頭!你大爺!

剛飛出洞口,就感覺被人拉住胳膊。一股柔力使來,我在半空轉個圈子,暈頭轉向的落在地上。

老道士躍出洞口,飄飄然地落在一邊。扶著我的老婦人笑呵呵地說:怎麼那般急性子,回頭把孩子摔著。

經得起摔打才能成氣候。老道士說。

老婦人搖頭笑著,輕拍了兩下我的手:跟著他,多注意點身子骨,不過,能學到東西。

這種長輩式的叮囑,我已經很久沒聽過了,甚至可以說從小到大都沒怎麼聽過。爺爺脾氣一直大的嚇人,父親又沉默寡言,周圍的親戚……現在看來,爺爺根本就是姥爺,而那些親戚,恐怕也都是掩人耳目。

只要想想我連自己的爺爺其實是姥爺都不知道,就明白我小時候是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下了。實際上我更傾向於這是爺爺的授意,畢竟八索一脈傳承幾千年,而中國的傳統是兒子才能傳香火。母親是八索上一代唯一的子嗣,所以爺爺硬要把我當成香火苗,從而喊他叫爺爺,這也不算太奇怪。

血脈傳承,有太多的家庭因為傳遞香火而發生悲劇。想到這,本因老婦人的一句叮囑而有些感動的心情,頓時變得很失落。

用不用通知獨生脈?老道士問。

老婦人說:通知一下吧,免得幾位師兄找的急。最近那邊也不是很太平,似是出了什麼鬼物,我怕師兄他們會惹麻煩。

老道士點點頭,畫出一張傳訊用的空符,彈指送了出去。

實際上,老道完全可以用縮地法把人送回去,但沒這樣做,老婦人也沒有提。兩個人心裡都明白,相互之間的牽扯越少越好,因為往事不堪回首。

倆人都是明白人,也許年輕時犯下很多錯,但如今這個年齡,一切都看得開了。可有時候,這恰恰是一種遺憾。

我們沒有在屋子裡等,而是由老道帶路,向著魏家宅院外面走。

這裡畢竟是魏家的大本營,萬一他們從明珠寶峰迴來見到我們,免不了又一場惡戰。如果只有我和老道士,那問題還不算嚴重。可現在身邊多了一塊木頭,還多了一位老婦人。分心照顧她們倆,難保不會出什麼差錯。

離開魏家宅院後,老道士帶著我們三個,用了兩次縮地法,徹底遠離那片山區。

之後,他掏出丹藥吞下去調息。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換個人早就背累垮了,而老道士卻頑強的撐了過來,至今未曾倒下。

他的強悍不僅僅是道法和身手,還有其執著而堅韌的心。

等待獨生脈來人的時間裡,我和老道士做了簡單的探討,討論的內容,自然是今後何去何從。

地養屍丹煉製的屍王,成為試驗品,已經消散了。與噶木之間的仇也就此煙消雲散,面對我的問題,老道士竟然無法立刻回答。

因為他發現,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師父遺下的錦囊中說,順應本心,消滅地養屍就可以找回師弟,還可以完成他最想完成的心願。

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做了,師弟的下落依然是個謎,至於心願……更別提了。

回五行道觀潛修。老道士回答我說:或許有一天,師弟會自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