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雖然喝了很長時間,但喝的都是啤酒。啤酒這玩意跟白酒不一樣,喝再多撒泡尿風一吹就能醒一半。
大頭沒有喝過癮,又從便利店買許多的啤酒和吃食,美其名曰要去給我暖房。
打一輛計程車回我居住的小區,事情也不巧,車子距離小區還有兩條街呢,車子就忽然熄火啦。司機師傅檢查一遍,用手摸摸腦袋納悶道:“真邪門了,沒有毛病啊!”
我瞧著離小區也不遠,就是多走幾步的事,掏出錢遞給司機:“師傅別忙活了,我們就在這裡下車吧。”
司機師傅非常不好意思:“哎呦,實在是對不起,我這破車也不知道撞什麼邪了,就是打不著火。”
我擺擺手說:“沒事沒事,誰都不容易,你還是趕緊去修車吧。”
我們倆下車還沒走幾步呢,後面的車子轟的一聲又點著了,司機師傅連忙又喊我們上車。車子既然點著火我們又折返回來,剛坐好,車子嗤的一聲,又熄火啦。
反覆四五次都是如此,最後一次司機師傅看向我們的眼神,就如同見鬼一般。我也有些毛了,在部隊裡修車可是我的拿手好戲,一打眼就知曉這輛車沒有任何的毛病,只能說真他孃的邪門啦。
司機師傅最後一次點著火,拿出賽車手急轉掉頭的本事,轟的加大油門飛般離去,留下我們倆人在黑色汽車尾氣中互相大眼瞪小眼。
今天也是真夠邪門的,大街上別說人了,連鬼都沒有一個,空曠的很。就連天空都黑的跟墨一般,只有毛月亮掛在上邊,一絲星光都看不見。
當時我以為是陰天呢,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再加上現在畢竟是午夜時分,街上沒有人也是正常的。我們倆用手機的燈光照明,朝著新租房的小區走去。
我居住的小區雖然位於市中心附近,離上下班都比較方便,但建造的年代卻是比較久,有五六棟六層樓。原本是市機械廠的職工宿舍,後來機械廠倒閉這裡也就破敗下來。正因為如此,房租上很便宜,當時我一眼就看上這個地方。
在微弱的手機燈光照射下,樓房斑駁不堪的外表,顯得更加的醜陋不堪,跟我白天所見就像是兩個世界的景物。這時旁邊的大頭,忽然扯起嗓子乾嚎起來,唱的正是他最喜歡,也是最得意的一首歌……十八摸!
一模,摸到呀,大姐的青絲邊,二摸,摸到大姐的眉毛呀……歌聲嘹亮沙啞,意外的非常好聽,絲毫沒有**的味道,反而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心安感。但在空曠寂靜的午夜,歌聲實在是太過嘹亮,我不由得眉頭一皺,擾民可不是一個有公德心的人所為。
剛想開口,我猛地察覺出不對勁,全身緊張的為之繃緊,眯起眼睛警惕的打量起四周。
安靜,太過於安靜啦!
六棟樓房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絲的亮光,天空如墨空寂的沒有一絲鳥鳴,空氣中連微風的聲響都聽不見,莫非這是一座死人小區不成!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自己到樂了,看來是偵察兵當久了,什麼事都疑心疑鬼。太平盛世朗朗乾坤,魑魔魍魎諸邪避讓,又何必自己嚇自己呢。
胡思亂想間,已經來到我居住的樓層下面,剛想抬腳往裡邁,大頭卻突然猛地拉住我的手臂。
我訝然的回頭,黑夜中,大頭的臉色難看無比,他的嘴唇哆嗦了幾下,才咬著牙問:“郝炎,你住的這個地方,莫非都是……都是……死人不成!”
我渾身發寒!
“從一踏進這個小區我就感覺不對勁,我唱的這麼驚天動地,竟然沒有一個出來罵孃的。”
原來大頭也發現了異狀,我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大頭轉頭觀察下四周,咧嘴笑道:“你知道我想起什麼?”
我乾澀問:“想起什麼?”
“恐怕我們又見鬼……。”
“啊!嗚嗚啊!”
大頭還沒有說完,樓道里忽然傳來刺耳驚恐的尖叫聲。大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嘴裡狠狠吐出一個字:“日!”
叫聲悽慘不似人聲,是那種絕望到頂點,恐懼到極致,痛苦到萬分的嘶喊。
我們倆人,一個是九年的偵察兵,即將上任的刑警,另外一個是擁有四年經驗的老警察。這嘶喊哪怕真的是鬼所發出,出於本能我們也不能棄之不管。互相對視一眼,非常默契的一前一後衝進樓道。
大頭在前我在後,下意識的我向後望一眼,依然是漆黑如墨,連一盞燈都沒有點亮。
快步衝到三樓,恐怖的慘叫聲從靠東的一戶人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