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個誘餌是夠大的。
但這件事的危險程度也是很大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杜陽要是真的帶出去了,憑藉他現在的能力,能不能收服其餘的公輸一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許還會因此丟了性命。
“前輩!這麼多年過去了,外界的情形早就不同了。晚輩並不需要誰聽命於我,晚輩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杜陽對這樣的誘惑怎麼可能動心?
洛小北之前的一問早就給他打了預防針,況且他也不是那等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前有洛小北,後有陸哲,還有蘇曉和王小碗,他們之中隨便一個人,都比杜陽更具備領導者的能力。
但他們並沒有要奴役誰,自然也不需要誰聽命於他們。
“世道如何變,不也遵循弱肉強食的原則?你足夠強,便有將所有人踩在腳下的資本!”那老頭聲音陡然變化,這一句話卻頗有睥睨天下之勢。
而如今,這老頭也不過是這陵墓中的一抹孤魂罷了。
洛小北睫毛微閃,這老頭的話確實沒錯。
弱肉強食一直存在,卻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吃別人的肉來存活,不還有人要吃素嗎?
而若是洛小北,她是不願意吃素的。
弱肉強食沒錯,只要別人不惹到她,也不是所有的肉都會吃。
“晚輩自知能力不足,若有可能,還請前輩送晚輩出墓。”杜陽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你不找偃刀了?”那老頭見杜陽還執著於出墓,反問道。
“尚未找到!”杜陽搖頭,“但既然沒找到,那便是緣分未到,晚輩也不強求!”
“好一個緣分未到!”那老頭驟然大笑兩聲,嘆了一句。
杜陽微微側頭,向站在一旁的洛小北看去。
見她不知道想什麼,正盯著地面一片霧濛濛的景象發呆。
那老頭說完那句話,又緩了緩,突然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洛小北身上,“丫頭!”
爽朗的聲音少了幾分陰鷙,但這好心情的來源,洛小北可不敢多做揣測。
“前輩!”她微微抿唇,抬起一雙淡漠的眸子。
也不知道該看哪裡,索性直視前方。
“你能走到這裡,看來也不是等閒之輩。”老頭毫不掩飾其中的讚賞。
洛小北心裡微微一緊,“前輩謬讚!還是多虧公輸家道友照拂!”
該推辭還是要推辭。
“我公輸家若是有你這等子孫,女子也不輸於男子,那便真是好了!”老頭繼續誇。
誇得洛小北心裡一顫一顫的。
面上的神色雖然還算穩妥,放在一旁的手指卻微微彎曲。
“自然是有的,公輸家大小姐便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洛小北平和的語調中帶著輕微的讚許。
誇讚公輸真兒這樣的話,洛小北也是順手拈來。
公輸真兒現在年紀尚小,又因為家族中事,急於證明自己,本該還歷練的年紀,卻又陷入這些爭鬥中。
或許這也算曆練,到底還是稚嫩不足。
“公輸家大小姐?”老頭反問了一句。
“是!”洛小北抬頭,唇角的笑意明顯,“說起來,公輸大小姐還是這位道友的妹子呢!”
話鋒一轉,這個話題便又扯到了杜陽身上。
本以為,這個話題應該順勢讓老頭和杜陽接了過去,但是
“那也是我公輸家的人!”老頭言語間能聽出來自豪之意,但對於公輸真兒卻沒有過多的探究。
“你說的女子是公輸家大小姐,那這位是公輸家嫡傳子嗣一脈?”老頭不問杜陽,反而繼續問洛小北。
洛小北也不慌亂,腦海中對於之前的解釋話語反覆聯想,只求哪裡不要出了紕漏,露出什麼破綻來。
“是!”洛小北應了一聲,“晚輩只知公輸家嫡系一脈是有一位名為公輸川的少爺,只不過不識得人。剛聽道友說名字時,還頗為驚訝,想著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
臉不紅,心不跳,胡說八道起來也一本正經。
杜陽有些詫異,看了一眼洛小北一眼,見她沒有多餘的神色,也沒看他,又將視線移開了去。
所謂的嫡系,便是公輸家家主的後代。
公輸一脈早就一分為二,哪裡還分什麼嫡系和庶出?
何況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為這個而計較的?
這位老頭就計較,畢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