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陸哲給的。
“大師兄!”洛小北剛一動身,便出聲,怕被誤傷。
聽到這個稱呼,杜陽微怔。
他曾數次用手中的桃木劍和骨架做爭鬥,卻從來沒有一次能徹底將骨架消滅,也沒能阻斷這裡提供給骨架的源源不斷的邪氣,但是陸哲剛剛漂亮的身手,雖然只看清了一半,然而這樣的高度,也只能讓目前的杜陽仰望。
他,果然還是差太遠麼?
“杜陽?”洛小北迴頭看了一眼,發現還抱著刨子的杜陽正在發愣。
杜陽回神,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卻又隱在黑暗中,只應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前面的人影也在靠近,這樣的聲音陸哲聽了十多年,自然很熟悉。
就連跌跌撞撞跑過來的身影,杜陽也能在黑暗中一眼就分辨出來。
他的小師妹啊!
那時候師父將她帶回來的時候,還只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兒。
那時候他和蘇曉也只有幾歲,盯著她瞧。
蘇曉那小子還用手去戳她白白嫩嫩的小臉,而他卻盯著她的眼睛瞧,那樣明亮,恍若星辰大海。
他也想去戳戳她的小臉,但她是那樣小,他怕一戳,她就會碎了。所以從此以後,他也不讓蘇曉戳了。
後來這個小師妹越長越大,跟在她後面叫她大師兄,軟軟萌萌的臉,聲音糯糯的,讓他整顆心都愉悅得很。
他也擔心他受傷,師父扔她一個人去山中訓練的時候,他和蘇曉都會悄悄跟在身後。
雖然每次都是蘇曉拽著的,但是他若不想去,蘇曉如何拽得動他?
師父發現了,狠狠訓了他們兩人一頓,但若不是師父自己也不放心,偷偷跑去瞧,他們兩個又怎麼會被發現?
後來師父也說,看著就好,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能出手,這世界那麼大,他們又能護她護多久?到頭來,要吃苦要受罪還是她自己。
這次被下藥的意外,差點讓陸哲失去了理智,他怪自己大意。
他甚至連著幾天沒睡覺,就為了追趕上前頭用各種方法將他甩開的人。
甚至沒管吃不消的蘇曉和王小碗,雖然這兩人都沒有怨言,但是他還是放慢了腳步。
沒想到追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黑暗中欣喜的聲音再次叫著他大師兄,那張淡漠冰冷的臉泛起一絲笑意,他找到她了。
“大師兄,你怎麼來這裡了?”洛小北心情很好,脖子前掛著的菩提子還亮著綠光,那雙明亮的眸子亮晶晶的,滿是驚喜。
陸哲恍若刀削斧闊的臉稜角分明,嘴角的笑意讓他冷如高山蒼松的氣勢有微微的和緩,他的視線落在洛小北瘦削的臉上,笑意微斂,眉梢微沉,“你這段時間怎麼瘦成這樣了?”
他的心因為再見到她而徹底放了下去,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佔據了他全部的理智,可是他看著她那麼瘦小的身板,又陡然升起一絲怒意。
“有嗎?”洛小北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肉是少了,撇撇嘴,“哎!沒辦法啊!本來還以為我在這裡都出不去了。”旋即又抬頭,髒得像小貓的臉只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她抬頭笑,“但是我知道大師兄肯定會來找我的,肉會再長的,小命還在就好啦!”
陸哲心裡的怒意也因為洛小北說這句話而平息下來,她相信他會來就夠了!
她信他!
“走吧!”杜陽轉身,修長挺拔如松的身子優雅清貴的蹲了下來,清瘦的後背如帶著如古柏一般寬厚的安全感,足夠將洛小北背的穩穩當當。
洛小北笑了,然後撲了上去,雙手環在陸哲脖子前,瘦瘦小小的身子就那麼趴在了他的背上。
她受傷了,陸哲知道。
但是他沒問她是怎麼受傷的,他們從來都知道,既然當初選擇了要成為這樣的人,受傷便永遠不可避免。
“杜陽,快跟上!”洛小北往身後吼了一句。
然後又回頭,將滿是汙漬的臉放在身穿黑色皮外套的陸哲的背上。
他清冷淡漠,卻只在這個時候,整個人都柔和下來。
陸哲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責任,在同門三人裡,他永遠是成熟理智的那一個,也只有他最清楚自己的來歷。
但他對一切都沒有多大的興趣,他什麼都會,不用像蘇曉和洛小北那樣花費太多時間去專研。
但他又好像什麼都不會,除了保護她!
後背上的人一動不動睡得很安穩,陸哲清瘦的臉再次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