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下,她不會見到那種鶯鶯燕燕的出現,就單單這一點,就讓她格外地舒心了。所以她最後才給謝朝雲留了那麼一番算是威脅的言辭,讓他儘快地做出決定來。而她之所以想要早點解決掉這件事情,是因為她總覺得近來風雨飄搖,事情太多,若是不早先一步打算的話,萬一孃親真的給她配出去了或者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被人插手將她隨意地配了出去,那麼她就要面對後半生無窮無盡的情感麻煩了。
所以與其面對日後的情感麻煩,不如快刀宰亂麻,早點跟謝朝雲談妥合作,她也好理直氣壯地有理由退卻孃親給她安排的任何人選,也好斷絕了一些人的算計,如此,等到跟謝朝雲一合作成功,她後輩子跟著師父師兄師姐們行走民間,懸壺濟世的自由生活也就有了保障了。
想著如此,沈立冬邁進正堂大門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這會兒她剛踏進房門,便看到一家人全部都呆在大廳上。
沈立冬抬手,第一眼自然是去看大哥沈文軒跟三哥沈文浩的,她見他們二人身上似沒有受過私刑之類的,當下安心下來,轉而她看到了姐夫王小四跟姐姐沈立夏並列站在一塊兒,只是姐夫看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歉意,這是為何?
這沈立冬剛有些納悶,就看到孃親陳氏沉下來的面容,還有爹爹沈博遠眉頭深鎖的摸樣。這還沒等她回味過來,猜測著發生了何事,那陳氏已然呵斥了沈立冬。
“冬兒,你給娘我跪下!”沈立冬聽得孃親語氣中帶著不可抑制的怒意,當下她也辯駁什麼,真的就乖巧地跪了下來。
“冬兒,你可知道今個兒你究竟做錯了什麼嗎?”陳氏既是心痛又是惱怒地看著沈立冬,她那一眼複雜的神色,沈立冬看著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因而她點了點頭,低聲道:“娘,冬兒知道錯了,冬兒不該擅作主張,不該不聽孃親的叮囑,不該冒險前去相爺府,也不該再去二皇子府邸的。”沈立冬此話一出,陳氏的臉色壓根就沒有好轉半分,那身側的沈立夏忙上前勸慰了陳氏幾句。
“娘,你看,冬兒知道她自個兒做錯了,想來她也是擔心大哥,三弟還有夫君,所以難免行事就魯莽了一些,可是娘念在冬兒一心為了家人的份上,不想家人出事的份上,娘你就消消氣,不要再怪責冬兒了,可好?”沈立夏對於沈立冬的做法,也是心情複雜得很,她既為沈立冬將夫君平安無恙地帶出相爺府而感激這個妹妹,卻也為了這個妹妹如此大膽而後怕不已,這事換成任何人,想必都會惱了冬兒的,何況是一向對冬兒疼愛有加的孃親,她的心情,她這個做女兒的自然能夠理解。
只是這會兒大哥跟三弟,還有夫君都因為冬兒的關係平安回來了,怎麼樣都不應該讓冬兒再受這般委屈了,怎麼說,冬兒也是為了家人,她那般做,雖然冒險,但是結果總歸是好的,因而沈立夏站了出來,勸慰了陳氏。
可這會兒的陳氏,對於誰的求情都不理會,她命令沈立冬直接去跪了祠堂,讓她在裡頭好好地反省反省,免得下一次再這般膽大妄為。
第二百七十章
“娘——”沈立夏還想說些什麼,陳氏已經惱怒著轉身離開了,沈博遠在旁邊張了張口,他心疼又憐愛地看著沈立冬這個小女兒,也覺得這次妻子的做法有些過了,冬兒這次是受委屈了。
“冬兒,你先去祠堂呆一個晚上吧,等你娘氣消了,爹就讓你娘將你放出來。現在這會兒你娘正在氣頭上,你也就體諒體諒你孃親為你擔憂了一天一夜的那一片心,去祠堂那裡跪著去吧。”沈博遠輕嘆了一聲,終究是隨著陳氏離開了大廳。
“爹——”沈立夏又喚了一聲爹爹,想要跟沈博遠說些什麼,卻被沈立冬給阻止了。
“姐,不用求情了,這回的事情,其中的厲害,冬兒心中明白,娘這般做,沒有做,冬兒確實做錯了,冬兒理當受罰的。”沈立冬從擅作主張沒有聽從沈立夏的話,沒有按照陳氏吩咐的那般去做,她這一回來,早就做好準備接受懲罰的,因而,她毫無怨言,只因為孃親疼愛的她一片心,不比她擔心家人的那份心意要少半分,所以,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地接受孃親對她的處罰。
這會兒沈立冬二話沒說,直接站了起來,自個兒跑到了黑漆漆的祠堂那裡,對著祠堂上的牌位,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跪得很直很直,目光平靜得很,那沈文軒跟沈文浩終是不忍心沈立冬一個人跪在潮溼陰冷的祠堂裡頭,他們兩個也跟著過去,一同跪在了沈立冬的兩側。
沈立冬看到大哥沈文軒跟三哥沈文浩也跟著過來跪了,心頭雖然暖洋洋的,面上卻冷淡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