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了一塊起來,放到了沈文軒面前的小盤子上面。
沈文軒看著沈立冬今日這般格外客氣的舉動,還有言談之間帶著幾分疏離的味道,這讓沈文軒聽在耳裡,看著眼裡都感到有些莫名地傷感,這一傷感湧上心頭,他那雙墨黑如玉的眼眸裡,竟也不知不覺染上了幾分秋愁。
沈立冬見沈文軒沉默不語著,盯著點心跟花茶,沒有動半分的意思,忽而湊過腦袋去,對著沈文軒眨了眨眼睛。“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一點都沒有動呢,難道是在嫌棄冬兒的茶點不好嗎?”
“不是,大哥怎會嫌棄冬兒這裡的東西,冬兒這裡的吃食自然是最好的,這一點,大哥清楚得很。”沈文軒不好駁了沈立冬的好意,倒拿起了點心,就著薔薇花茶邊喝著,邊吃了一塊點心。
別說,這點心跟花茶確實味道很好,正如冬兒所說的那般,是上等的好茶,上佳的點心,就算此刻心情不好的沈文軒,不知不覺地也用了好幾塊的點心,等到落了肚子,沈文軒這才發現沈立冬的一雙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那樣平靜的目光,落在他的眼中,竟讓他有一絲莫名地驚慌,莫名地心虛。
沈文軒藉著喝茶舉起的動作,寬大的衣袖遮掩了面上微微不自在的表情,隨後待等調節好了心情,沈文軒這才放下了茶杯,抬手隨意地撥了撥茶蓋,狀似無意地問了問沈立冬。“冬兒這般看著大哥幹嘛?難道這會兒就不認得大哥了嗎?”他話中有話,分明帶著幾分試探的意思,他想知道,沒有血緣關係的他跟冬兒之間,若是沒了兄妹的關係,冬兒還會不會跟以前那般親近他,會不會跟當初那般信任他這個做大哥的,會不會還是跟以前那般依賴著他這個做大哥的。
這些想法,早就壓在他心裡好幾月了,他一直不敢開口,膽子小得連他自己都開始輕視他自己了,竟然連一句話都不敢問沈立冬,怕成了那副模樣,只會逃避著,閃躲著沈立冬,卻從來不敢再正視冬兒的那雙眼眸。
這會兒也是,沈文軒雖然問著沈立冬,但是他低著頭,手兒捏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撥動著茶水中浮沉不斷的薔薇花瓣,卻是沒有抬頭看沈立冬一眼。
沈立冬一直以來都在納悶沈文軒為何突然之間對她那麼淡漠疏離了,她不明白,為何大哥好像一夜之間就對她改變了看法,躲著她,不再教訓她了,也不再來看她了,整日裡忙得不見人影,身體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二姐那天都說大哥越發地看著憔悴疲倦了,沈立冬這才發覺她竟然在忙碌之中忽視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
原本她以為大哥跟她一樣,都是在忙著事情,所以彼此之間沒有碰面,沒有說上幾句話那是很正常的,直到最近這段日子,她才漸漸地發現了,她跟大哥之間的關係似乎越來越疏遠了,大哥還瞞著她,偷偷摸摸地行事,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跟家裡人提起過,他一個人就承擔著那麼大的痛苦,日夜被折磨著,竟然隻字不露,這讓沈立冬覺得心酸的同時,又覺得大哥做得不厚道了,竟然將這麼大的一件事情瞞著一家人。
若非她今個兒跟蹤出去,若非她耳力不錯,她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大哥竟然身負血海深仇,他的親孃還找到了大哥,要逼迫大哥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她要帶著大哥一起去復仇,想要毀了大哥的一生啊。
沈立冬想到這裡,再聽沈文軒剛才的那句話,似一回味,就明白過來了。原來是這樣,大哥看來似乎已經知道了。
就在那一天晚上,她朦朦朧朧還有些記憶,那天,她暢快痛飲著,似喝得醉醺醺的,但是意識卻還是留了一些的,因而當她知道是大哥沈文軒送她回的竹荷院,她馬上就問了木槿木蘭二個丫鬟,問她們可看到大哥沈文軒有異樣表情,可是那二個丫鬟卻未曾提起這個。如今想來,問題就出在那裡了,想必憑木槿一貫行事的謹慎還有木蘭的體貼忠心,她們兩個又怎會在她面前說大哥沈文軒的是非呢,這不是擺明要挑撥他們兄妹關係嗎,這樣的惡人,她們兩個丫鬟怎麼可能會去做,何況她們並不清楚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證據,這種猜測的想法那當然是不會跟沈立冬說起什麼的。
所以最終,該怪責的恰恰是她自個兒,誰叫她當時問著木槿木蘭的時候,不將話說得明白一些呢,那樣的問話,木槿跟木蘭又能回答什麼呢?又能讓她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呢,想來,都是她自己太過疏忽了,這段日子太過疏忽大哥了,就連二姐都看得見的事情,她卻從未去細想過,可見她是多麼不稱職的一個妹妹,一個不值得大哥疼愛的妹妹啊。
想到這裡,沈立冬心下愧疚不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