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輕柔動作一樣一樣訴說著他的在意,清眸底處一點一點蓄滿清淚,絡繹而下,心疼和酸澀來的如此猛烈,她倏的伸手捂住抑制不住將要出口的嗚咽。
他是平澤王爺!他是‘冥王’啊!他怎能這樣?!怎能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呵……
上官冥焰幫她穿好鞋,抬首便見她滿臉淚水,眸心一疼:“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弄疼你了?”
依晴聞言淚落的更兇,滿腔的辛酸苦楚無處發洩,她伸手猛地推開他,淚如雨下聲色俱厲:“放我離開!我不要呆在這裡!我不要見你!我要離開!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上官冥焰猝不及防,被她猛然的一擊推倒在地,冷冽的眸子倏的一沉,抬首時見那張淚痕錯落的素淡水顏上的滿布的哀傷,眸子裡的怒意頓時換作一抹心痛遊走在心間,他緩緩站起身,閉了閉冷眸,再睜開,已是一片輕柔疼惜。
“昨日晚膳便沒吃,現下餓了吧?我帶你去用早膳。”
依晴猛地站起身,憑著一絲感覺急步向前站到上官冥焰面前,尖銳著聲音宣洩心中難以抑制的痛楚,一徑的口不擇言:“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要離開!我不要呆在這裡!不要見到你!你聽不懂嗎?!你是聾子嗎?!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司依晴!”上官冥焰抑聲一吼,緊攥的鐵掌微微顫著,語出痛澀:“晴兒,不要折磨我。”
依晴一怔,旋即痛哭失聲:“是你折磨我,是你折磨我啊!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你知不知道我答應了皇上便不能背信?!你知不知道你明明就站在我眼前我卻看不到你的痛苦?!”
“上官冥焰,你看看我!看著我的眼睛!我是一個瞎子,一個瞎子啊!這樣一個瞎子,只會成為你的累贅你的負擔,我‘上一世’已經連累了司磊,我瞭解那種被人拖累的生活,我不要再這樣啊!你懂不懂,懂不懂啊?!”
上官冥焰心疼的望著幾近崩潰的依晴,展臂緊緊的攬她入懷,暗啞著聲音道:“說什麼連累,這難道比你消失不見每日行屍走肉的活著更磨人?即便真是負擔,司磊可以,難道我不行麼?”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一樣!不一樣啊!”依晴急切的搖頭,搖的清淚紛紛而下。
她可以連累司磊,可以連累涅生,可以連累任何人,惟獨不能拖累了他,說她情深也好,自私也罷,她終究只是眾多世俗女子中一個,不能忍受最心愛的人因為自己而受到一絲一縷的傷害。
只是明明是那樣聰慧的人兒啊,什麼時候才能拂開心中的陰雲看個透徹,她與他之間的愛,不該僅是順坦情路上那些燦爛絢美的風景,更難能患難時的不離不棄,全身心的交付與信任呵!
上官冥焰胸口一陣陣抽痛,他扶開依晴,凝望著她迷茫的雙眸,眼底是一脈深不見底的幽寂:“晴兒,我一定會醫好你,相信我。”
“醫不好!醫不好的!”在這裡是醫不好的呵……
“怎麼會醫不好?!全京城的大夫都在府裡,我現在就找他們來!”
“不!我不要再看大夫!我不要再看大夫!”依晴猛地掙開他的的雙手,彷彿躲避什麼似的拔腿便跑,“我不要再看大夫!我不……啊!”
毫無方向的依晴未跑幾步,便撞到了妝鏡前的矮凳,身子直直的趴落向地,眼見額頭便要觸到地面,上官冥焰一驚,一個箭步向前撈起不盈一握的腰肢,瞬間將她緊擁在懷中。
“晴兒!晴兒,晴兒……”
依晴卻恍若失了所有的支架一般慢慢向下癱軟,上官冥焰心焦的護著她癱坐在地上,大掌覆上她的膝蓋急道:“是不是碰到膝蓋了,疼嗎?”
依晴淚眼汪汪的坐在地上,慢慢縮起雙腿,雙手環膝,將自己團起來,喃喃的泣語似一根根銀針一針一針的刺入那顆冷傲的心。
“我說過不要進京,為什麼還要帶我來這裡?那個竹院,雖然很簡陋,可是我記得裡面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條過道,走在裡面我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不會跌倒。”
“可是偌大的平澤王府,我連這個小小的房間都走不出去呵,每走一步便跌倒一次,提醒著自己是一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我最後一點點安慰和自尊都被你奪走了,你好殘忍,真的好殘忍。”
“別再讓我看大夫了好不好?我看過好多大夫,每一次心繫淺淺的希望都換來重重的嘆息,那種希望被狠狠撕碎的感覺好痛,好痛,我受不了……”
“晴兒,晴兒!”
上官冥焰看著茫然自語的依晴,清麗的顏上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