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很久不見。”展初雲輕笑著,握住那兩隻正把玩自己黑髮的肉爪子,一把將那總是在肩上亂動的小包子丟到了廣的懷裡,明知故問道“怎麼,‘又’沒找到御人?”
廣穩穩接住被扔過來的肉糰子,一臉嚴肅道“本家搜遍了,沒找到。”
“少爺,我盡力了!”實在是小包子太折騰人,聞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最近操心過度,嚴重脫髮。
不會……早禿吧?
再這麼下去,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哇。
“初雲少爺,這是我們的失職,請按規定責罰!”廣放下展謙人,立刻單膝跪地,懺悔的垂下頭。
“呃……天……”聞撫額,這木頭又來了,那古板忠犬勁兒,甚至比展家那些長老都強。
“廣,不用這麼嚴肅。謙人和御人性格頑劣,你和聞也是第一次接觸孩童,經驗稍有不足。也許……”展初雲突然想到了一個合適人選“不知道律最近任務安排如何,也許可以讓律來替幾天班,也正好趁此機會給你們放個小長假。這段時間辛苦了,廣,聞。”
“您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本職所在呀!”聞踢了踢廣的鞋子,無奈低吼道“快起來,木頭。”
“是,謝謝初雲少爺。”廣猶豫了片刻,卻還是按照展初雲的意思,起了身。
但心裡卻依舊認為著,是自己的失職,才造成了兩個孫少爺無法無天的局面。
展初雲搖了搖頭,知道廣一時半會拗不過來那個彎兒。
蹲下身,與那眼珠滴溜轉的小包子對視著,大手撫上圓圓滾滾的小腦袋,一下,一下,有節奏的順著毛。
“謙人,御人在哪裡。”
“小舅舅問御人嗎?”包子十分享受愛撫,順勢蹭了蹭展初雲溫暖的掌心,哼哼了幾聲道“唔,就在屋裡洗手間呢。”
“噢?”展初雲覺得這個答案挺新鮮,用眼神詢問著聞和廣,只見對方均是搖頭。他們找了全部地方,唯獨沒有去檢視房內洗手間的情況。
所以說,是被耍了。
“那,御人為什麼在洗手間裡不出來呢?”說著,展初雲順毛的動作加重了少許力道。
提到這個,小包子來勁兒了“呵呵呵呵,小舅舅,昨天御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只鳥,長得可漂亮了,羽毛五顏六色的,就是沾上了點灰,現在御人正給那鳥洗澡呢……”
“那鳥是老爺的寶貝!!”還沒聽完全部,聞就開始哀嚎。
那可是展爺最喜歡的寵物了,養在身邊已經很久,至今還寶貝得不行。
這倆小祖宗,又惹事了!
黑眸幽深,展初雲的手指順著小包子臉頰下滑,挑起那白皙肉嘟嘟的小下巴,輕輕的蹭了幾下。
“我一直覺得,謙人很懂事。”
聞在一旁垂頭腹誹,那小祖宗的確懂事,前提是在你面前。
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那就是倆土霸王,小地主。
“我也一直認為,謙人和御人很喜歡廣和聞。”
廣低頭,那能叫喜歡麼?
被小包子折騰的,彷彿每天都會蛻去層皮,累的。
“但現在,我覺得你們也許更適合律的教育手段。”展家本家是製造謠言的大本營,兩個下一代繼承人更是眾人關注的重點。
父母去世早,背後沒有勢力人物依靠的御人和謙人,究竟在本家可以適應如何,成長到怎樣的程度呢?
父親既然派了聞和廣出面,就說明了要保人。
可保人並不能說明其他。
可保,也可除。
這也要取決於,保下的那人,值不值得去保住。
本家的長老們,可不是吃素的。
即使是父親,也不可過多幹涉繼承人的訓練測試過程。
“謙人,御人,你們令我失望了。”語氣,是說不出的冷淡。
特別突然的,從骨子裡滲出了一股逼人的寒氣,瞬間襲遍了全身。
小包子一抖,頓時覺得渾身發冷,冷得想要打顫。卻仍是一動也不敢動的僵直身體,生怕自己一動,那勾住他下巴的手指會隨時化為帶毒銀蛇,將他喉嚨咬破,脖子咬斷。
手指的每一下廝磨輕蹭,都會挑起展謙人的無盡寒冷。
“聞,廣。”展初雲收了手,站起身“我要去美國了。”
這次來本家的意圖,本是叮囑聞和廣看好兩個小包子,讓紫再多派些自己的人手過來盯住東廂的一舉一動。
可現在,他卻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