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準確的預測了班寧上將的失利之後,在這次大本營參謀部作戰三組對前方偵察艦隊的作戰指導討論會上,他又預見了左翼匪軍可能的埋伏。
“布拉齊爾將軍。”
寂靜中,索伯爾負手而立,目光森然地看著一名長著一張和穆爾很相近的圓臉,卻早已經沒有了血色的中將,問道:“參謀部作戰三組在提交分析報告的時候,有沒有指出匪軍可能於左翼利用其隱形技術設定伏擊?”
“是的,將軍。有指出過,”布拉齊爾中將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飛快地道:“不過那是穆爾上校在戰術討論的時候提出來的,並沒有得到全體組員的贊同,也沒有形成最終確定的文字報告。雖然穆爾上校一再堅持,可是,作戰三組在提交正式分析報告的時候,還是把這一推論給摘掉了。。。。。。”
這位面色如土的中將進一步解釋道:“。。。。組長卡森中將說,穆爾上校是危言聳聽。他認為在此之前,我軍一直逼迫匪軍艦隊退入雙星角走廊。而在我軍停止前進之前,匪軍一直在撤退。”
布拉齊爾說著,手忙腳亂地在星際圖雙方艦隊的對峙空域畫了個圈做標識,接著道:“當時斐盟聯軍還沒有抵達。因此,卡森中將認為匪軍不可能預知我們會在這裡形成對峙,更不可能在我大軍的進逼下設下埋伏艦隊。而此後,匪軍艦隊的一舉一動都在我艦隊的監視之下,因此。。。。。。。”
“布拉齊爾將軍,你犯了三個錯誤。”
索伯爾冷冷地打斷了布拉齊爾的解釋,:“第一,你才是大本營負責制定並向前線艦隊提供戰場偵察支援方案的軍官。卡森中將的意見和穆爾上校的判斷,都只是參考,而是否採納的決定權握在你的手上”
“第二,”索伯爾的目光愈加森寒:“班寧將軍折戟墨提斯之後,我已經將匪軍的威脅等級提到了最高階別。殷鑑不遠,你怎麼就敢放任左翼偵察艦隊執行逼近到對方五十萬公里進行戰場遮蔽的作戰計劃?”
“第三,錯了就是錯了,你不應該推卸責任。”索伯爾冷冷地道“你不但狂妄,而且愚蠢出去”
作戰室裡,將軍們鴉雀無聲。
看著面無人色走出自動門的布拉齊爾,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位負責戰場偵察遮蔽作戰的中將,已經完蛋了。
索伯爾很少以處置麾下,更從來不以這種方式來顯示他的權威。可是,一旦你犯了錯,那麼,你就能體會到他的冷酷。
而且,他做出的決定,就算是威廉三世也無法更改。
在布拉齊爾的身影消失之後,索伯爾對身旁的亞歷桑德羅道:“傳令,免去卡森中將一切職務,等候處置。參謀部作戰三組組長由穆爾上校擔任。”
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周圍的西約聯軍將領:“任命立刻生效。”
眾皆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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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穆爾跟隨索伯爾走進那寬敞而簡潔的辦公室,他看見,走在前面的小女孩又蜷縮在了沙發上,望著窗外的恆星,一言不發。那金色的光線,似乎對她有著無窮的吸引力,就這麼靜靜地看上一整天也看不膩。
不過很快,恆星的光芒就被一支移動的艦隊所阻擋。
辦公室的光線黯淡下來。
穆爾知道,那是剛剛結束了戰前會議的西約各大艦隊在調動。從現在開始,熾烈的恆星所在的方向,將被無數的戰艦和戰機所遮擋。或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小女孩能看見的,都只有無盡的炮火和死亡。
這對一個小小的女孩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她是索伯爾大將的什麼人,為什麼大將在這樣的戰爭中把她帶在身邊?穆爾覺得自己的頭都想疼了。對於這個安靜的小女孩的好奇,甚至遠遠超過了他剛剛被任命為第三作戰組組長的惶恐和喜悅。
用了好大的勁,穆爾才讓自己的目光不瞟向這個讓他好奇的小女孩。
在剛剛結束的作戰會議上,索伯爾大將閣下已經宣佈艦隊處於臨戰狀態。戰鬥隨時都會開始。而這個時候自己被大將叫進辦公室,顯然不是來探究一個小女孩的來歷,或者喝上一杯咖啡的。
“對匪軍的戰鬥力,你怎麼看?”索伯爾在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穆爾肅然立正,正準備回答,卻發現索伯爾衝自己擺了擺手,將目光投向了沙發,凝視著那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