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現出身形。
“是的三上悠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我們有機會,欣賞到這個世界上,最壯麗的RI出!”
天空中飄起了牛毛般的細密雨絲。
李佛站在半山小樓的花園中,凝視著遠方漸被煙雨籠罩的翠綠山巒,聽著廊前落下的滴水打落地面小水窪的輕響,想著當年,金髮淡然披肩的妹妹芭芭拉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手抱著書本,一手舉著同樣雪白的傘,穿過校園林蔭道向自己走來。
那時的芭芭拉,不過十九歲,清麗窈窕的身姿,在朦朧細雨中宛若女神。每一個經過她身旁的男學生,都會情不自禁地快步超過她,然後回頭看上一樣。甚至有迎面而來的,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著這戴著一個藍色碎花髮箍的女孩,知道擦身而過之後,頭扭得不能再扭,然後在街沿一腳踏空。
此刻回首,一切似乎都還如同昨RI一般。似乎妹妹並沒有離去,似乎她還是會從這被風吹亂的雨絲中走來,走到自己的身旁,挽住自己的胳膊,表面青春乖巧地淡淡笑著,眉眼卻在顧盼間,不動神色地風情一一灑向在場的每一個男生,讓所有人眼睛發光的同時在自己耳邊低聲譏笑這一群不自量力的癩蛤蟆。
這是她骨子裡的高傲,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她一直認為女人要美,就要美得讓人炫目,美得囂張。
她視世間的一切為玩物,視除了自己哥哥外的所有男人為豬狗。
她盡情地在人世間遊戲著,流動著她的眼波,盪漾著她的微笑,用她的美貌和智慧將世間的一切都玩於掌心。
直到他在最後一場遊戲中,因為動了那個勒雷胖子的家人,而被他用刀子抹過喉頭。
心臟,再一次被悲痛的大手給攥緊了,李佛機械地向前跨了一步,離開了甘比爾手中的黑色大傘,走入細雨中。他擺擺手,示意甘比爾無需跟上,然後獨自沿著青石小路,走到水面盪漾著萬千漣漪的水池邊。
大理石鋪就的水池邊,只有淺淺的三十厘米深。池水清澈,一群紅色和黑色的小魚,在水中游走。黑色的魚,像一大團滴落渲染開的仇恨墨汁,而紅色的魚,則像滴入水中的悲傷血液。
只不過,和真正鮮血墨汁不一樣的是,這裡的魚,黑的永遠是黑的,而紅的則永遠都是紅的。絕不會如同此刻心頭的恨和悲一樣混雜融合。
細雨,涼絲絲的,溼潤了頭髮和肩膀。
李佛看著水池中的魚兒,一邊忍受著無盡仇恨在身體和心靈中切割出的條條傷口,一邊消化著自己剛剛收到的訊息。
訊息來自兩個方面:
首先是德西克帝國的墨提斯星系,在那裡,拉塞爾率領的盟軍艦隊正與班寧艦隊展開連場大戰。
從匪軍悍然北上迎敵,出奇兵偷襲德西克首都,到班寧放棄回援全力進攻墨提斯,雙方接連落下的都是強硬的對殺棋路。
以目前的局面來看,還分不清雙方的勝負籌碼。兵力上班寧似乎佔了上風,可匪軍一向以狡猾瘋狂著稱,很難猜測這幫傢伙後面還有什麼後招,說不定,奇襲德西克首都,就只是一系列陷阱的開頭!
不過……李佛的嘴角,勾起一絲森冷的笑。
對於坐山觀虎鬥的他來說,無論雙方誰勝誰負,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匪軍抵抗得越強硬,東南打得越慘烈,他就越開心。
如果匪軍能夠以這麼點兵力創造奇蹟,和索伯爾同歸於盡,那簡直再好不過了。那也就避免了一直努力在民眾心目中塑造救世主形象的他,會有一天忍不住親自領軍滅絕那個胖子所在的國度!
緊緊地攥著拳頭,李佛強迫自己把思維從對那個胖子和她的國家的仇恨中拔出來,跳進自己收到的另外一個請保中。
剛剛收到的訊息稱,南下的斐盟聯軍已經在黑斯廷斯的率領下,於兩天之前,和試圖阻擊的三上悠人艦隊在金環蛇走廊開戰。
對於這場戰鬥的爆發,不過戰鬥的時間,規模、強度和整個過程,卻讓他感到一絲困惑。
從情報上看,三上悠人在金環蛇走廊末端,排出的是一個斜掠翼型陣型,就像一架戰機的半邊翅膀,他只扼守了右翼通道。
這樣的陣型,顯然在黑斯廷斯的面前,起不了任何的效果。
那位雄踞在斐揚軍神寶座三十年的老人,只用一個時針旋轉戰術,就破解了三上悠人的阻擊陣型。
他命令三支集團艦隊組成了一個金字塔陣型,首先進入了障礙區的右翼。
這個金字塔陣型,就像是無盡虛空中的一塊稜角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