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桑德羅不敢再想下去。
他靜靜地站在索伯爾身後,心裡,除了羞愧之外,就只剩下了對索伯爾的敬畏。能夠在幾個月前,就下達襲擊這個不引人注意的胖子的命令,索伯爾地眼光,已經穿越了時空。
“這不怪你!”索伯爾站起身來,看著低著頭阿里桑德羅,淡淡地道:“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勇於承擔責任,是身為帝國貴族最基本的品德。不過,這並不代表你應該將一切失敗的因素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如果說是他到自由世界之後,才導致今天這場失利的話,那麼,當初下達命令的我,應該負最大的責任。”
阿里桑德羅虔誠地低下了頭。這一刻,他的整個生命,都屬於索伯爾。
“我還是小看了他。”索伯爾緩步走到星際平面突前,負手而立。低低地聲音,帶著一絲金屬的質感,整個辦公室的燈光,彷彿都為之一暗。
“走吧!”
索伯爾在星際圖前靜立片刻,輕輕一揮手,當先向門外走去。阿里桑德羅快步上前搶先開啟了自動門,隨即緊緊跟在索伯爾身後。
出了辦公室,走廊上,指揮部大廳裡的喧囂聲,撲面而來。
當索伯爾出現在大廳二層平臺上時,雜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地通訊呼叫聲,完全消失了。整個作戰部大廳,鴉雀無聲。身穿比納爾特製服的軍官們,原地肅立目不斜視。
在大廳地一角沙上,十幾名來自不同西約成員國,不同貴族家族的將軍,也優雅地站了起來,挺胸抬頭地目視著索伯爾。
西約地冬季攻勢命令已經布!他們知道,在長弓戰役遭遇難堪的失利之後,索伯爾將對整個斐盟,展開嚴厲地報復。他要將戰火,在每一寸星空點燃,他要讓卡爾斯頓和雷斯克,成為最殘酷的絞肉機。他要將西約目前的戰略優勢,揮到極致。讓斐盟,在重壓之下一點點地垮掉!
這不是決戰。但是,這階段戰役,將比決戰更殘酷!
“在卡爾斯頓星河,蒙託亞星際長廊的斐揚艦隊,正在試圖向我們的縱深挺進。以牽制我們在中央和左翼戰場動的全面攻勢。”索伯爾的右手,輕輕地扶在平臺欄杆上,淡淡地道:“在雷斯克,斐揚和查克納的軍隊正在集結。他們佔領了長弓星系,扼守了我軍北上的通道,試圖一舉殲滅三上悠人將軍的百萬雄師。扭轉雷斯克戰局。”
索伯爾的聲音在作戰部大廳迴盪著,平靜而從容。他彷彿在講述一個風輕雲淡的故事,而不是在表戰前演講。
“他們打錯算盤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銀白色老式機械錶,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微笑:“開始吧,別給他們時間,也別給他們任何機會!”
秒針,回到了零點。一份相同的通訊密碼,分成數百道通訊光波,在無數星際通訊轉接器之間跳躍。
冬季攻勢開始。執行‘腰斬’計劃。”
艦隊離開了滿是殘骸的小行星帶,向藍石星航行。
遠方土黃色的行星,行星背面如同火紅皮球般的恆星,還有更遠處遮蔽了星斗地灰白星雲,都在視野中飛快地遠去。這片葬送了無數戰艦和生命的空域,最後再看一眼,已經恍若隔世。
一艘接一艘的鋼鐵戰艦,進入了躍遷通道。完全開啟的尾部推進器,爆著劇烈的藍光。艦體在消失的瞬間,彷彿被艦體本身的光芒給撕扯變形。因為度太快
器地離子流光只一閃即逝。沒有從大到小從近到遠:只一瞬間,戰艦就會從視網膜上徹底消失,彷彿融進了虛空之中。
如果有人在旁邊,一定會驚歎這支艦隊複雜的組成身份。整整十支a級艦隊,數千艘戰艦,卻擁有四種不同地標誌。最讓人驚詫地是,其中地兩個標誌,居然分屬於這個時代水火不容的兩個級大國。而塗裝著這兩種標誌地戰艦,竟然在艦隊主陣兩翼,以副軍地身份,簇擁著中央主陣地勒雷戰艦叢集。
即便是戰前訪問比納爾特地斐揚總統,恐怕也沒有享受過這樣地待遇。至少護衛他們的兩國艦隊,通常都是兩國用於禮儀和展示地c級艦隊。沒有誰會花費巨資,讓兩支象級艦隊和一支集團艦隊升空,勞師動眾。
戰役結束,當幾艘做賊似地西約偵查艦,在派往跳躍點地分艦隊地護送下,倉皇地跳出了長弓星系。他們目睹地一切,足以讓他們和他們身後地眼睛明白,長弓星系,已經正式落入了斐盟地手中。在西約有足夠地勇氣和力量對十支a級艦隊把守地星系動強攻之前,長弓星系的每一顆星球和每一條航道,都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