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八分割槽婦救會任副主任的韓啟民老人說:“1942年4月,地委部署反‘掃蕩’任務時,就明確指出,分散下去的同志於5月中旬到饒陽縣五公一帶集合。”
呂正操的回憶錄中,沒有提到這個指示。但他談到在5月24、25日,也就是發出這個指示後的二三天,冀中領導機關也在逐步向腹心區靠攏,直至25日晚,突然發現敵人並未撤走。他寫道:5月25日晚,繼續西進,原計劃到滏陽河東岸觀察,在西進當中得到我軍前哨報告:小范鎮仍有敵重兵把守,戒備森嚴。當地群眾報告,在小范鎮南面滏陽河邊一個小村裡,駐屯著一千多日軍,這些敵人白天也不出動“掃蕩”,只在河邊樹陰下釣魚。還有河間、獻縣送來的情報,都說白天敵人坐汽車向北開走,夜晚就又返回了,不知搞什麼鬼名堂。得知這些情況,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敵人佯作撤軍,實為潛兵之計,設下陷阱,用釣魚戰術,誘我上鉤。
5月1日至10日(6)
好險,差一點自投羅網。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再不能往西走了。25日晚,呂正操帶著隊伍往東北方向走。26日晚,又連續行軍一百餘里,來到離津浦線僅八里地的八里莊。29日,接到彭德懷電報,“同意冀中領導機關透過冀南轉移到外線的意見。”30日晚,呂正操帶著隊伍一個急行軍,就來到了石德路邊上的南石村。6月1日夜,“冀中領導機關在景縣龍華車站以西潛過石德路,敵人毫無察覺,”至此,冀中領導機關完全跳出敵人合圍圈,日軍“妄圖捕捉我冀中區黨、政、軍領導機關的陰謀完全落空。”這一天,距5月1日晚冀中領導機關開大會,演大戲,恰是一個月。
冀中領導機關識破敵人的詭計,並及時轉移到安全地區後,曾兩次發電報,命令所屬各部不要執行回到中心區,主力部隊趕快轉到外線來。呂正操的回憶錄中,提到了這兩份電報,他說:“軍區於6月4日、11日,連續發出兩份電報,部署各分割槽主力外轉及外轉後如何堅持鬥爭事宜。明確規定:留一部主力配合地方武裝,以隱蔽方式開展地道戰、地雷戰、爆破戰,堅持地區,以一部深入敵佔區恢復與開闢工作,大部主力則轉移到外線。”
這兩份電報,下屬軍分割槽及部隊是收到了的。當年任七分割槽政委的吳西說:“6月4日,冀中區黨委和冀中軍區發出電報指示:目前形勢有繼續嚴重之勢,必須認識目前敵人的決心與力量,均使我們在短期內不可能開啟局面,故目前必須採取儲存力量待機行動的方針。決定冀中主力部隊分別外轉,自擬路線到冀西或冀南,留下大部分基幹團、地區隊和地方游擊隊,繼續堅持平原游擊戰爭。6月11日冀中軍區再次發出指示,督促主力部隊迅速外轉……6月21日,冀中區黨委、軍區發出了《關於青紗帳期間工作指示》,指出冀中的基本區已經暫時變為敵佔區,除了主力團、基幹團,地區隊也可相機外轉。”不過,這個指示發出的時間,已有點晚。一些部隊已返回中心區。何況,在當時電訊難以保障的情況下,一些部隊收沒收到這個指示,都是個問題。更何況,當時部隊大都以營、連為單位分頭活動,一般沒有電臺。蘇錦章說,在大“掃蕩”的混亂局勢下,營、連一級指揮員“難以及時向上級反映情況,難以及時得到上級的指示。一般只是從群眾、村幹部以及我派出的兩面政權人員中去了解敵情,也憑藉著過去的反‘掃蕩’經驗,獨立自主地同敵人周旋。”而憑過去的經驗,不少人自然認為敵人的“掃蕩”該結束了。
不少冀中部隊,像17團三營和22團一個連,在吳西率領下,於6月29日過路到了路西。一些本已破網而出的大大小小的“魚兒”,不用日本人“從上面轟趕”,又自己鑽進暫時還悄無聲息的“網”中來了。
■“老子準備打一萬人”
6月1日晚,呂正操帶著冀中領導機關過了石德路,到了冀南根據地。過石德路,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緊張,原星迴憶說:“過路很順利,主要是該段我地下工作基礎好,巡路馬燈均報平安,鐵路偽警(實際多為我打入之工作人員)直接給警衛,不知真情者,可謂奇聞。另一方面敵對石德路封鎖比平漢路相差甚遠。我們是從大車通行路口安然透過的。”
當然,冀南也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安定。因為一來日軍自4月29日開始的對冀南的“掃蕩”尚未結束,二來冀南的群眾基礎不如冀中,公路未破壞,道溝也很少,村裡還有帶有封建迷信性質的民間宗教武裝。當年帶著偵察隊在前頭開路的原星曾提到,在經過一些村莊時,村內鼓聲大作,有的還放槍,不讓通行。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