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這個目的,岡村寧次下了相當大的本錢,據日方文獻,此次“掃蕩”直接參戰的日軍部隊有第41師團主力,獨立混成第9旅團一部,由第110師團、26師團各一部組成的白瀧部隊及獨立混成第7旅團一部組成的小川部隊,“共計步兵十八個大隊為基幹”,另有110師團、27師團及空軍一部配合作戰。共計日軍約5萬人。1942年秋季,日軍對冀東的“掃蕩”,出動兵力為步兵約11個大隊;對冀魯邊區的“掃蕩”,出動兵力為步兵約10個大隊。1943年春季對冀西的“掃蕩”,出動步兵12至16個大隊、秋季對冀西的“掃蕩”,出動步兵20個大隊,對魯中的“掃蕩”,出動步兵9個大隊。透過上述“掃蕩”日軍使用兵力的比較,我們可以感受到日軍對冀中“掃蕩”出動18個大隊,是相當大的壓力。日軍對冀中“掃蕩”的詳細計劃,一方面,確比以往周密;另一方面,也不是無懈可擊,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倉促的。這個計劃,與1940年日軍第十一軍對宜昌地區國民黨軍發動的“掃蕩”在大的框架上,是十分相似的:第一,在“掃蕩”前,也對周圍地區進行了佯攻,4月23日,以獨立混成第14旅團進攻九江,20日開始,以海、空軍部隊攻擊洞庭湖一帶。把國民黨軍的注意力引向正南,然後突然向西發動進攻;第二,也是五月一日發動的進攻;據稱,此次作戰,國民黨軍遭受嚴重損失。“蔣介石總統最感到危機的時刻,就是宜昌作戰的時候。”而國民黨軍作戰失利的一個重要因素,就是雖然料到日軍即將發起進攻,但沒能準確判斷日軍的主攻方向。日方文獻聲稱:“敵方似乎早已偵知日軍的進攻企圖,但對進攻方向並未得出準備判斷,推測或是宜昌方面或是襄陽方面,頗有戰戰兢兢的狀態。”而此次宜昌作戰,又“完全可以說只是一年前在此地進行的‘襄東會戰’的再現。那次會戰的時間也是5月1日開始,在同一戰場經過大體相同的戰鬥。”
日軍在戰役指揮上,水平並不高,十分僵硬、死板,不僅進攻的框架大同小異,而且連發起進攻的日期也不作變動。宜昌作戰,是由岡村寧次曾任司令官的第十一軍,在他調任後幾個月實施的。到了1942年,匆忙之中要制定對冀中的“掃蕩”計劃,岡村寧次及其下屬,很可能會想起這次成功的戰例,並如法炮製。所不同的只是規模不同,宜昌作戰的規模當然要大得多,“參加此次戰鬥的重慶軍約47個師30萬人。日軍兵力只54個大隊。”
“五一”前夜1942年4月7日——距“五一”大“掃蕩”24天。
上一年年底調往武漢地區的日軍獨立混成第9旅團,開始從武漢移向冀中地區,至4月中旬,已大體完成配備,旅團部設在石德路上的衡水。
1942年4月10日——距“五一”大“掃蕩”21天。
原駐山西臨汾的日軍第41師團主力,接到命令準備向冀中地區移動。
1942年4月18日——距“五一”大“掃蕩”13天。
進入倒計時(4)
這一天日本首都東京天氣很好,在“午後零時三十分頃”,從浙江衢縣機場起飛的美軍飛機突然飛臨東京上空,進行了轟炸。這對正在向日本國民大吹“大東亞聖戰”的勝利的日本當局,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4月21日日本最高決策層決定立即要佔領中國沿海,以防備類似事件的再次出現。當時,日中國派遣軍曾提出能否暫緩一步,先執行已完成部署的十九號作戰(進攻廣德、寧國)但日本大本營於22日即予堅決的否認,答覆說:“根據全國形勢,必須立即摧毀浙江機場群,為此,立即中止第十三軍的十九號作戰,迅速轉入摧毀機場群作戰。”“這樣一來,連畑總司令官(指日中國派遣軍司令長官畑俊六)也知道再提意見也無濟於事,於是接受了上述指示。”
要達到日軍預期的作戰目的,需要40餘個大隊的兵力。僅靠第十三軍還不夠,只得由各地抽調。日華北派遣軍自然也不能例外,日方文獻聲稱:“華北方面軍於26日前後接到中國派遣軍的密令:派出最大限度的兵力,即以步兵約14個大隊為基幹的部隊,預計以三個月為期參加此次作戰。當時方面軍正在舉行各兵團長會議,乃於27日夜,緊急召集各軍作戰主任參謀進行討論,決定在不影響冀中作戰的情況下,主要由各軍分擔任務。”
26日,也就是“五一”大“掃蕩”的前5天,岡村寧次突然接到這麼一個命令,要他抽出14個大隊(約佔駐華北日軍138個大隊十分之一強)的兵力,他不能不考慮:對冀中的“掃蕩”是否還如期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