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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季頌賢吩咐了繞樑一句。

繞樑應聲出去。

只說這鄭氏確實便是福兒的母親,她婆家上坪莊,孃家在下坪莊,這兩個村子離的不遠,來往也是極方便的。

這鄭氏的父親是個木匠,卻是個很心靈手巧的,做的活計很精美,又素來會弄花樣,因此倒是攢下一份家業,鄭氏的母親是個女紅高手,不管是織布還是繡花都很在行,鄭氏在這樣的人家長大,比其父其母更精巧些。

待到鄭氏長大成人,就衝她這份巧勁上門求親的人多的幾乎踢破門檻,鄭氏父親精挑細選,選了上坪莊的胡大,原是看胡大家裡人口簡單,家資又富饒,且看胡大的娘也是個和善的,只是,等鄭氏嫁過去,才知並不是那麼回子事。

雖說胡大家的人看著不錯,可這麼一家子只胡大一個兒子,這家子人想兒子想瘋了的,鄭氏嫁過去頭一件事就被婆婆告誡定要生個小子。

也是鄭氏沒那個福份,一連生了兩個姑娘,公婆就極不待見她,就是胡大看了她也是冷著一張臉。

鄭氏再怎麼精巧也不過是個村婦,沒多大見識的,只知道從一而終,對夫婿忍讓些,因此,她也下定了決心要生個兒子。

第三胎又是個女兒,胡大一見便要溺了,鄭氏苦求,待出了月子,鄭氏親自尋了個好人家將女兒送走,這個人家是個厚道的,獨缺女兒,對鄭氏的女兒還算好,鄭氏雖不捨,可想著女兒去了這樣的人家應該比跟著她要享福,因此倒也過得去。

第四胎的女兒也是被鄭氏如此苦勸送走的。

到了第五胎,一見是個女兒,鄭氏的公婆說什麼都要把這孩子給溺死。

尤其是鄭氏的婆婆,指著鄭氏的鼻子罵她福薄,帶的胡家到如今連個帶把的都沒有,又說若是依著她,將三丫頭直接溺死,又何苦再生後頭這兩個賠錢貨。

當時農村有說法,生了女兒若是溺死,下胎定會是個兒子,可送了人,就不保準了。

鄭氏哭的什麼似的,月子都沒做好就被婆婆潑了一身冷水,險些送了命去,可她還是撐著,總是不能溺死五丫頭,鄭氏白天夜裡不敢閉眼,就怕睡一覺五丫頭就這狠心的親人給弄的沒了命。

後來鄭氏的娘來看她,鄭氏只好將孩子交給她娘尋好人家送出去。

到了第六胎,一生下來孩子都沒給鄭氏看胡大就抱出去要活埋了。

等鄭氏起來見沒有孩子,幾乎跟胡大拼命,後來胡大實撐不住才交待孩子並沒有死,而是被人給救走了。

鄭氏瘋了似的打聽孩子的訊息,就是想知道救了孩子的是什麼人家。孩子會不會吃苦受罪,直打聽了許久,又從胡大嘴裡知道些事,然後又花了許多錢,才知道當日救下孩子的應該是錦衣衛指揮使和他的夫人。

一聽是錦衣衛的人救了孩子,鄭氏好懸沒昏死過去。

這時候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打心底裡對錦衣衛都有很強的懼怕之意,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忌憚和害怕叫許多百姓都認為錦衣衛就是凶神惡煞一般,都是極大的惡人。

鄭氏一想孩子被這樣的人給救下,哭了好幾天。後來狠了狠心。下定決心要去問問,哪怕就是被抓了,也要問明白孩子到哪裡去了。

因此,鄭氏準備了幾日。特特收拾了一番進了城。她走了很多路才打聽著成家所在。一大早登門求見,沒想著成夫人竟然不在,鄭氏也是個性子倔的。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到底成家下人都很有規矩,也並不張狂,且還有幾分善心,不忍鄭氏一個婦道人家就這麼凍著,給她尋了個屋子叫她坐著等。

這屋子生了暖爐,倒也暖和,門房上的人又給了她些茶水,鄭氏倒也耐得住,怕喝茶多了要上茅廁未免不美,便在口渴的實在不行的時候才喝上一口,旁的時候都是不喝的。

一直等到快晌午天了,才算等著了人。

鄭氏便看著先前與她說話的那個穿著綾羅看起來樣貌清秀的丫頭推門進來,丫頭臉上堆著笑:“我們太太回來了,說要見你,你收拾一下與我過去吧。”

鄭氏立時答應一聲,心中卻是萬分緊張,她抻了抻衣服,又整了整發髻,對繞樑一笑,跟了上去。

一行走,鄭氏一行小心的觀察這成家到底是什麼樣子。

先前門房上所見,雖這成府青磚大瓦的,可看起來很簡樸,並不覺如何的華貴。

然進了裡頭,卻見所有的屋子都建的很闊氣,且院中收拾的也很乾淨,來往的僕婦都是很有規矩,也不會停下說些閒言碎語,鄭氏就想著這位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