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出了乾清宮門,成國公才反應過來,慶豐帝可是尋著傳國玉璽了啊,據說前朝的時候就已經失蹤的傳國玉璽……
他趕緊回身,在乾清宮外給慶豐帝見禮:“老臣恭賀陛下得傳國玉璽,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你自去吧。”遠遠傳來慶豐帝的聲音,成國公轉身下了丹陛,又和魏牟道:“以後還請魏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說話間,已經不動聲色的遞上一個荷包,魏牟接過來捏了捏,這荷包輕飄飄的裡頭似也沒裝什麼東西,不過魏牟卻是極歡喜的,情知裡頭必裝了銀票的:“您言重了,成國公府的忠心陛下是知道的。”
這話裡的意思便是已經答應了,成國公笑了笑,出宮的時候步子也輕快了幾分。
卻說季府這邊,一大早錦衣衛總旗帶人送來一盆曇花,不待季億如何,季頌賢已經叫繞樑去門房那邊喚了幾個人抬進院中,季億要待發作,卻也不能。
前兒季頌賢出去遊玩半路叫成懷瑾劫了去,這事叫季億滿腔怒火,恨的咬牙切齒,私心底下將成懷瑾罵了多少回,只他素來疼女兒,便是季頌賢再如何,他也捨不得責罵,只能自己憋了火。
如今那花搬到院中,季億更不好發作,只能自己忍了。
不想,他忍是忍了,季頌賢卻不罷休,才剛將花放好,便去書房拽了季億就走,父女倆腳步匆匆到了院子裡,季頌賢指著那一米多高的曇花笑道:“素來知父親最愛曇花,只如今好的曇花不好尋,我就託成指揮使去尋一盆來,卻不想前兒才跟他說了,今日他便叫人送了來。”
季頌賢笑聲歡語,又是一片孝心,倒叫季億滿心的軟乎下來,摸摸季頌賢發頂:“罷,即是你叫他尋的,我就生受了。”
季頌賢偷笑,指指那肥厚翠綠的葉間繁盛的花骨朵道:“我瞧著這花近日便要開了,往後啊,咱們家每日吃了晚飯便到院中點燭賞花,說不得能看到曇花剎那開放的盛景呢。”
她這裡只管說,季億卻早被那花給勾住心神了,他蹲在地上仔細的瞧,瞧了好一會兒才驚歎一聲:“這,這不是御花園那盆孔雀曇花麼,陛下叫人精心護理,可不就是近幾日就要開花的,這小子,怎將陛下的愛物也搶了來。”
“應該是陛下賞他的吧。”季頌賢倒並不奇怪拉季億起來:“甭管是怎麼弄來的,反正如今這花在父親這裡便是父親的了,憑的您怎麼擺置都好。”
季億一聽也笑了,叫了兩個小廝道:“將這花抬到我書房廊下陰涼處,叫花匠每日裡多些精神打理著。”
早有兩個小廝應聲去抬,季頌賢囑咐一句:“小心些,這可是難尋的好物件,莫弄壞了。”
待小廝們將花抬走,季頌賢又勸季億:“我知爹爹不樂意我嫁給成指揮使,可是,陛下已經下了旨,此事再無可能更改,爹爹就是再氣也是沒法子的,天長時久的,反而氣壞了自己,倒不如看開些。”
季億聽的微微嘆了口氣:“我家賢兒這樣的人物,爹原打算給你尋個好的,找個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的,哪裡知道竟給那麼個東西盯上了,早知如此,爹該早些給你訂下親事。”
季頌賢挽著季億胳膊一邊走一邊笑道:“這事不怪爹,爹一心為女兒好,女兒心裡明白著呢,說起來,爹不樂意我嫁給成指揮使也是怕將來他落不得好下場,可是爹反過來想想,女兒要嫁人,肯定不會嫁給平民百姓吧,爹尋的女婿定也為官,人在官場身不由已,誰知道誰哪日裡就落得個什麼罪名,成指揮使以後如何且不說,就算嫁給別人,難道就能保證一輩子順順當當的,就能保證不被人構陷?”
季頌賢柔聲勸著季億:“依著咱們家如今的樣子,若是嫁世家,說不得過去了反倒被瞧不起,可要嫁寒門出身的官員,年紀輕輕又有才學的如今也不過六七品小官,女兒嫁過去還要替他操心應酬之事,時常得跟上司的夫人陪小心,伏小做低的,反倒不自在,可要是嫁給成指揮使,憑著他現在的權勢地位,也只有旁人給女兒陪小心的,總歸以後如何誰也說不定,倒不如取那現在能痛痛快快的好。”
她這番話說出來,倒真是將季億的心結給解了。
季億想了一時也笑了:“倒真是爹想左了,你說的是,不說旁的,就是爹以後如何也不知道,如今太后和陛下較著勁,爹是太后提拔上來的,如今又忠於陛下,將來若是太后得了勢,恐怕你爹我也沒什麼好下場,可要是陛下得了勢……唉,罷了,不提了。”
又走了一段路,季億眯眼一笑:“好賢兒,你為你將來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