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懷瑾的聲音冷。臉色更冷,叫襄陽公主都險些嚇到,深吸一口氣襄陽公主道:“勞煩指揮使了,只好些花我瞧不明白,想叫指揮便與我說說。”
“這裡有些是陛下叫我送來的。”成懷瑾聲音清冷的答道:“別的倒也罷了,只那株睡火蓮還不錯,公主若是喜愛我再派人弄幾株來。”
“果然是睡火蓮?”襄陽公主點頭:“本宮倒也聽說過,只說這花極嬌貴的,也不知道怎麼養,指揮使有合適的花匠且送一個過來照看照看。”
成懷瑾應了一聲,又指著幾株花與襄陽公主一一解說,等說完了便果決的拱手告辭。
襄陽公主也知成懷瑾留在這裡不好,便笑著叫他去前邊與駙馬吃酒,只成懷瑾推辭了,只說還有公務要忙,改日得閒的時候再和駙馬討酒喝。
襄陽公主一直目送成懷瑾離開這才回頭拉著季頌賢說話。
季頌賢原在一旁瞧著覺得襄陽公主對成懷瑾的態度未免有些太過和氣了,這會兒子就問了幾句:“指揮使怎沒有大禮拜見公主?這也有些太過隨意了些,難為公主性子好竟是不見怪的。”
襄陽公主一拍季頌賢的手:“他能過來與我說幾句話就很難為了,不只與我,便是陛下他都從不曾大禮參拜過,陛下與他說話也是那麼個冷冰冰的樣子,知道的是他天然如此,不曉得的還以為他目無君上呢,不過,陛下倒從不曾怪罪,還曾告訴過太后與我們指揮使不管見著誰都不用行大禮,叫我們也莫在他面前擺什麼架子。”
呃?
季頌賢更加不明白了,滿臉的不解。
襄陽公主笑道:“陛下這般說自然有道理的,我旁的不懂,可也知道不能給陛下添亂,他怎麼說,我便怎麼做就是了。”
怪道陛下那般恩寵襄陽公主,這位果然是個聰明人。
季頌賢心裡暗暗想著,臉上露出笑意:“看來以後我見著指揮使也得和氣些,省得得罪了他招來麻煩。”
襄陽公主笑了笑沒再說話,季頌賢心裡有些打鼓,只說要好好瞧瞧這些稀罕花,便與襄陽公主告了聲罪,在花園子裡遊玩起來。
過了好些時候,花園子里人越發的多了,又一時,聽到幾聲清脆笑聲,季公賢順聲看過去,就見晉陽公主和另外幾位公主一起過來。
她趕緊過去見禮,晉陽公主看到她冷笑一聲:“難為你了,竟也知道禮節。”
季頌賢低頭不語,晉陽公主只覺無趣冷哼一聲走了過去,她身後高陽公主對季頌賢笑笑:“你莫見怪,晉陽就是這脾氣,她只是被母后寵壞了,並沒什麼壞心眼的。”
季頌賢抬頭笑笑卻不說話。
又一會兒襄陽公主也過來,拉過季頌賢給她介紹了好幾位貴婦,又過去與高陽公主幾個說話。
季頌賢轉頭四顧,竟看著周氏帶著幾個女孩子過來,仔細一瞧,其中竟然有馮蓉蓉,還有玲瓏等人,她看著這些人便退身幾步,隱在眾人身後。
這時候,季頌賢只覺手上一緊,回頭時看到孫氏站在她身邊笑。
季頌賢也笑了,心頭大為放鬆:“嫂子可算來了。”
原來孫氏今兒早起有些事情,季頌賢原想著等她一處來的,可孫氏卻說襄陽公主意圖與自家交好,去的晚了難免不好,叫季頌賢自個兒先過去陪襄陽公主說說話。
季頌賢想著如今她家與襄陽公主府時常往來,公主府裡她也是去過幾回的,一個人先去倒也使得,便先過去了,這會兒子怕是孫氏才來就急匆匆找她。
“我來了一會兒,只先前沒瞧見你。”孫氏笑著拉季頌賢到一旁說話:“妹妹先前與我所說的隔了咱們家一條街上那個似在修佛像的人家我叫人打聽著了。”
季頌賢立時一喜,忙問:“那是誰家?他家修佛像要做什麼?”
孫氏壓低了聲音:“那宅子是龔家偷偷置辦的,好像是前些日子龔家大爺碰著成家小子,兩個人說了好一時的話,之後龔家就買了這處廢置的宅子,這些日子成家小子也常常出入,而且,瞧樣子成家小子和龔家大爺關係很親熱,也不知道偷偷摸摸的要做什麼。”
說到這裡,孫氏停了一下又道:“我也問過你哥哥,他說那裡離咱家不遠,叫咱們注意一些,省的被人算計了。”
“我也會警醒些的。”季頌賢聽了這些話心頭越發的沉重。
孫氏一笑:“你也別多想,反正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她雖如此說,可季頌賢心裡總放不下,等坐定了之後心裡還在回想那條街上都有什麼人家,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