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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冷冷地應他。

“我只管測字,一字一結果,多餘的猜測只是我個人的好奇心。對於事情本身,我沒有任何興趣。假如你對測字有疑問,想探知它究竟有多玄妙,不妨跟我學學測字吧?”他對我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只是在我眼裡,他那雙凌厲的眼眸毫無笑意。

學測字?聽上去很有意思,他剛才似乎在說明對我過去的這件事沒有任何透露給別人的企圖,真的還是假的?有幾分可信度?也許跟他學幾手,也可以像他一樣猜測出個大概。

“好啊,我對測字非常有興趣。”

在同事們眼中,我和秦堯成了親密的朋友,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每天都傳遞些小紙條,其實那只是秦堯給我出的淺顯的測字題,以及之後對我的測算結果進行的評論和解析。

越深入瞭解秦堯的這個奇異世界,我對他的恐懼感就越加強烈。他的心就像晶瑩剔透的水晶,可以令他看透所有,他就像個預言家和占卜師,一切在他面前都無以遁形。儘管他聲稱對我測問的那件事沒有任何興趣,可我卻越發地擔心著他是否更多地知道了什麼,是否在後來的日子裡曾經自己又測問過什麼從而瞭解了更多真相和細節。他給我出的測問題越來越像一面鏡子,時刻反射出我的一舉一動,甚至連我的心思都能分毫不差地察覺到。這使我心裡的恐慌如同一座正在漸漸覺醒的火山,時刻有爆發的可能。

我知道事到如今能夠令我完全擺脫掉他的唯一辦法,就是儘快除掉他。

秦堯每天早晨有個習慣,到公司後先泡一杯咖啡,然後加進大量餅乾渣,把那杯咖啡攪拌成狀態令人厭惡的褐色麵糊,他說這杯東西可以幫助他保持大腦運轉,並多次邀請我嘗試,而我看到那杯東西后除了失去食慾之外沒有半點收穫。

裝餅乾渣的玻璃瓶就放在他辦公桌的角落裡。

最近我開始和他分享那種又甜又膩相貌又噁心的營養早餐,當他聽我說要嘗試那種麵糊時臉上除了驚訝和困惑,沒有絲毫獲得同伴的喜悅。沒過幾天,同事們把我也看成了同秦堯一樣的異類。

這天我比往常來得早,而秦堯卻一直到上午十點多才來,他去老闆辦公室解釋自己遲到原因時被批評了一頓。明顯心緒不寧的秦堯回到座位上胡亂翻動著桌上的東西,失手中不僅把工作資料撒落在地,更打翻了我給他準備的那杯早餐和裝餅乾渣的瓶子,餅乾渣和凝結的麵糊塊一起摻雜在碎玻璃中濺了一地。

第二天,秦堯拿來兩隻裝著餅乾渣的玻璃瓶,瓶子是咖啡套裝瓶,咖啡色的那隻他留給了自己,把另一隻原本裝咖啡伴侶的瓶子遞給了我。白色透明的玻璃裡面是細碎的點心渣,鮮黃色的瓶蓋被清洗得相當乾淨。

瓶蓋上用油筆寫了一個“朵”字。這個字才寫上去不久,黑色油彩在光線下閃動著潤澤的光。

秦堯什麼也沒說,他獨自去為自己調配了早餐,然後靜靜地吃完,又靜靜地開始他一天的工作,他把那隻瓶子遞給我之後就再沒往這邊看過一眼,連每天早晨例行給我的測問字都沒寫。

測字?難道那個“朵”字就是他今天給我的測問題麼?

突然間我發現自己看懂了。秦堯目前給我出的測問基本停留在拆字組句的初級階段,朵字上面一個幾下面一個木,幾是機字的一半,木是殺字的一半,組在一起就是“殺機半露”!

下班後我坐在位子上沒有離開,秦堯等其他同事都離開之後走了過來。

“看出來了?”

我沒答他,只是慢慢點了點頭。

“你應該感謝我機智地化解了危險,讓你逃過了劫難?”他對我毫無笑意地微笑著。

“怎麼是我的劫難?”我脫口問出了一句極不恰當的話。

他挑了挑眉:“咱們來理智地分析一下,這裡的人都知道你是唯一一個和我保持交往的人,我們每天在一起吃早餐,假如昨天早晨我因為食用你調配的東西發生了意外,而你安然無恙的話,這其中說明了什麼你還需要我再往下說麼?”

“你怎麼知道我做了什麼?”我感覺到了垂死掙扎的絕望。

“你之所以害怕到想要我從此消失,是因為你擔心我知道了更多,擔心我無法替你保守秘密令你時刻處於危機中。既然在你眼裡我無所不知,那你做的這點小手腳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一臉遺憾地對我搖搖頭,“從小到現在不知曾經有多少人想要我永遠閉上嘴巴,即使我根本沒興趣把他們的事情說給別人聽。但是你看,我還好好地活著,跟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