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拼命一條路而已,只是賀旗習慣之間,在強調拼命之後,仍舊帶上了逃跑。
方益之抬頭看看天上的蒙甜甜,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竟然已經吸收了大半的怨氣,那包圍雲幻寺的光柱明顯的薄弱了很多,方益之雖然勇字當頭,從不懼怕,卻也知道白白送死和力戰取勝的區別,心中也明白如此強敵,怕是拼命也只有死路一條,逃跑卻是唯一的辦法,於是說:“待到那蒙甜甜將這光柱吸乾,你我可盡力一擊,然後各自逃跑,能不能逃出去,怕是要憑造化了。”
這種事情,又哪裡要方益之來說,賀旗逃跑成性,早就將局勢看的一清而楚,本來依仗著自己的大氅,找個機會跳下山崖,自然可以逃出生天,但是這蒙甜甜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學會飛了,在半空中半天都不見掉下來,想要飛走,怕是不成了。說到合力一擊,那是必然的,但是對於分開逃跑,賀旗是萬萬不同意的。那蒙甜甜已經講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今日,正要殺了賀旗而後快,分開逃跑,方益之有可能跑的掉,但是自己是萬萬跑不掉的。今日無論無何,都要勸得方益之一同逃跑,方才有些勝算。
第一百一十章 鋼釘透身
只是這些小心思,卻逃不過高高在上的蒙甜甜,只聽得巨雷一般的聲音,帶著傲視天下的自豪與驕傲,從天上傳來:“豎子,還想跑嗎?”
只見天上的蒙甜甜身子隱隱晃了一些,右手長杖舞動,左手五指如劍,向著地下的二人劃去。
“嘶……”,濃厚的黑色光柱之中一陣翻滾,金銘之聲此起彼伏,隱約還有許多獰笑之聲夾雜其中,不過片刻,數十黑色的氣劍如雲中蛟龍,從黑色的光柱之中躍然閃現,夾帶著凌厲無比,劈天滅地的必殺之勢,衝了下來,遍天的氣劍,竟然將方益之與賀旗二人的前後左右,死死封住,眼見著就是一擊必殺,屍骨無存的架勢。
劍落如雨,天地肅殺!賀旗臉色大變,祭起一身的黑氣,將周身牢牢護住,又抽出那延陵劍來,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無往不利的延陵劍,能在這危急的關頭,將這遍天如雨的氣劍收入體內。只是世上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賀旗雖然舉劍相抗,但那氣劍卻彷彿又不只是單純的怨氣做鑄,毫不留情的直刺而下,賀旗不過擋了一劍,就已經覺得身體大震,氣血飛騰,幾乎拿捏不住手上的延陵劍,又哪裡敢擋第二劍,縮著頭就在地上翻滾起來,勉強的又躲過了幾隻氣劍,只是那氣劍一波跟著一波,一波密過一波,賀旗終究是被數道氣劍擊中身體,如果不是仗著護體的黑氣,勉強擋住了氣劍,賀旗又哪裡撐得過一時三刻。
只是賀旗心中的震驚越來越大,自己那所謂的上古凶神的力量,每擋住一劍,就愈發的孱弱,而賀旗分明能夠感受到,蘊含在這些氣劍之中的煞氣靈力,竟似乎無窮無盡一般,而天空之中的氣劍,在蒙甜甜的全力催動下,竟然越來越密集,放眼看去,不下數千只,只是靜靜的懸在蒙甜甜的身邊,將整個雲幻寺籠罩起來,而眼前降下的氣劍,甚至不到天上的千分之一,那蒙甜甜的臉上,分明是戲謔的笑容。
“想一點點的玩死老子。”賀旗讀懂了蒙甜甜的笑容,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真的要拼了嗎?”賀旗喃喃自語道,終於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狠狠的拋向了一道迎面撲來的氣劍,緊接著,用力向後摔倒過去,九根拇指大小的透骨鋼釘,就在賀旗這一倒之中,“噗嗤,噗嗤”的齊齊插入了賀旗的背脊,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賀旗的後背傳來,賀旗忍耐不住,一聲尖叫,響徹了夜空,接著,就吐出一口口的黑血來,而周身愈發稀薄的護體黑氣,在賀旗的這一聲尖叫之中,竟也因為沒有了賀旗的心意操動,“嗖”的一聲,收入了賀旗的體內,然而就在此時,又有數十道氣劍呼嘯而至,眼看著,就要將賀旗死死的釘在地上,而賀旗此時,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氣朝著自己撲來,他躺在地上,竟連滾動的力氣都沒有一分,賀旗的視線有些模糊,他覺得自己有些眩暈,甚至看到了許多不真切的幻想,只是,那數十道黑色的如惡魔獰笑一般奪人性命的氣劍,卻已經來到了眼前。賀旗掙扎了幾下,終究是無能為力,只得苦笑著罵道:“他孃的宋安瀾,搞的這東西,還沒用就差點搞死老子。”
忽然,賀旗身邊傳來一陣吟唱,低低的,有些沉悶,有些寒涼,甚至有些絕望的聲音,“唯我地獄業火,洗盪世間罪惡,三界自我輪轉,五行從我而活,牛頭馬面相佐,掌控生殺予奪,若言三更命索,莫怨此身命薄。”
那數十道黑色的氣劍,就在賀旗的眼前,砰然化成了菸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賀旗驚詫的轉過頭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