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炳元離開梅機關的時候很是沮喪,秋田俊夫並沒支援他的想法。周進明是範桂榮發現的,沒道理交給劉炳元。
當初張守白的案子,就是交給劉炳元,結果上了張守白的當,死了十個人。秋田俊夫殺了劉炳元,已經是手下留情。胡孝民將劉炳元的手指掰斷,秋田俊夫沒有一點憐憫之意。
相反,看到劉炳元的狼狽相,秋田俊夫暗暗覺得痛快。自己當時只知道扇耳光,如果也把他手指掰斷幾根,那才解恨呢。
劉炳元回到辦公室後,舉起右手想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一下,手掌觸到桌面,才想起右手食指有傷,想收回已經來不及,右掌碰到桌面,食指傳來的疼痛讓他臉都變形了。
劉炳元收回手,放在嘴邊不斷吹著,嘴裡連聲喊道:“媽呀。”
孟香谷走了進來,驚詫地問:“科長,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劉炳元問:“跟方民任說了嗎?”
孟香谷點了點頭:“說了,他也願意替科長效力。”
劉炳元微微頜首:“那就好。”
孟香谷問:“科長,我們要把周進明的案子接過來嗎?”
劉炳元緩緩地說:“不,讓範桂榮接著查,我們隨時關注進度就行了。”
胡孝民下午去了九風茶樓,範桂榮知道這個習慣,打電話到辦公室,沒人接電話,也趕了過來。
範桂榮在包廂見到胡孝民後,低聲說:“處座,周進明很狡猾,每天跟電車公司,水電公司的工人見面,估計這兩家公司又會鬧事。”
自從孟香谷和廖新民,也稱劉炳元為“科長”後,他就改變稱呼了。如果讓劉炳元聽到,還以為自己是喊他呢。
胡孝民嘆息著說:“工部局和法董局,防我們比防共產黨還厲害。”
中共領導的多次罷工,之所以能取得勝利,大部分原因不是資方退讓,在是租界當局生怕汪偽勢力滲透。
胡孝民叮囑道:“我們的任務不是幫租界解決罷工問題,而是找到周進明的上下線,特別是上線。”
範桂榮突然悄聲說:“是。處座,方民任今天來找我了。”
胡孝民隨口問:“他是什麼想法?”
葉明和方民任都是當初從一組出去的,兩人合力暗殺高修德,為情報一組在賭場收保護費立下了汗馬功勞。
範桂榮笑道:“方民任的想法很明確,跟著處座走,處座讓他怎麼幹,他就怎麼幹。”
方民任到八組後,雖然不怎麼被重用,但好歹也是個副組長。這次劉炳元想打探情報一組的訊息,方民任主動找到範桂榮表明態度,他是胡孝民提拔的副組長,只跟胡孝民走。
胡孝民點了點頭:“看來當初沒看錯人,讓他每天傳遞些普通情報。”
七組有廖新民,八組有方民任,劉炳元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秋田俊夫也站在他這邊,劉炳元在情報一科雖是科長,但日子會比副科長時都要難過。
劉炳元不出手,就會是個空頭科長,被範桂榮架空。如果動手,估計還不如不動手。
胡孝民下班時回了76號,載著顧慧英一起回家。他得知道,馮香蓮有沒有把情報傳出去。
到家時,馮香蓮聽到聲響,到客廳給他們遞鞋拿包,從胡孝民手裡接過包時,朝胡孝民點了一下頭,還眨了下眼睛。
胡孝民暗暗鬆了口氣,馮香蓮把情報傳了出去,周進明有了準備,就不用擔心範桂榮的跟蹤了。
周進明那邊有了準備,接下來的行動,胡孝民就有信心了。劉炳元不是很關心周進明案麼?他不是派方民任來打探訊息了麼?會讓他如願以償的。
顧慧英上樓後,到了胡孝民的書房:“我聽說你跟劉炳元的矛盾還沒解決?”
兩人晚上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板上,在黑暗中談話,有些話也說不清楚。
胡孝民不以為然地說:“我跟他沒有矛盾,他是我的手下,如果敢蔑視長官,隨時再收拾他。”
顧慧英擔憂地說:“可他有秋田俊夫的支援。”
胡孝民搖了搖頭,冷笑道:“秋田俊夫只是利用他調查軍統內線一案罷了,劉炳元會錯了意,以為秋田俊夫什麼事情都會支援他。”
顧慧英擔憂地說:“我擔心劉炳元不會善罷甘休,這段時間你得注意安全。另外,劉炳元會不會暗中破壞你的工作?”
胡孝民冷笑道:“他敢!”
顧慧英雖是擔憂,實則是提醒胡孝民:“你不是在查一個共產黨的案子麼?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