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頭一碗,少於三個腸頭,老子把碗扣在你臉上。”
掌櫃的聽到這話立刻就笑了,這是一位吃葫蘆頭的老客,同樣粗俗的回了一嘴,一個黑瓷老碗,環切了半碗腸子,三個葫蘆狀的腸頭擺在上面,吆喝一聲,夥計隔著八丈遠,一個大銅壺裡的滾水就澆了過來,潷掉油腥,腸子就進了大湯鍋……
味道太熟悉了,尤其是一把青蒜撒上去之後,雲崢就熟練的把鍋盔掰碎了泡進碗裡,本來掰碎的鍋盔在肉湯裡泡一下最好,雲崢擔心,這家該死的店鋪會把客人沒喝完的肉湯重新倒回鍋裡熬煮,就像吃岐山哨子面一樣,只吃面不喝湯,湯最後倒回鍋裡重新給下一個人澆面……
一大碗葫蘆頭吃下肚子,長出一口氣,春日裡寒氣在這一呼一吸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把銅錢撇在桌子上,咒罵掌櫃的葫蘆頭做的不地道。這也是吃葫蘆頭的標準程式,給了賞錢就要咒罵兩下,表示自己下回還來。
掌櫃的明顯是一個被人罵習慣的主,瞅瞅桌子上的銅錢,不斷地賠禮說壞了客人的胃口,下次再來看看小店有沒有長進。
這種奇怪的說話方式寒林是不懂的,他看到老掌櫃和雲崢一舉一動間配合的天衣無縫,剛才還只有七分把握確定雲崢是關中人,現在,現在他認雲崢是關中人的可能至少有九分,這一套根本就一個外地人能學的出來的。
八水繞長安,百里不夜城,如今早就盛況不見,開元盛世之時河面上的船帆可以綿延百里不絕,而現在,只有幾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