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府不到八十里,現在將主應該已經要到十里亭了。”說完,忽然跑下亭子,把耳朵貼在地上聽了片刻,跳起來對張方平稟告道:“回稟明公,我家將主距離十里亭不到三里,轉瞬就到。”
張方平哈哈的笑著指著猴子對諸位官員和陸公等人說:“一介奴僕都有聽音判馬的能耐,如果這樣的人再多些,大宋軍伍定可橫掃天下。
陸公啊,去年的時候您還不滿意本府將你府上的女婿弄成武官,您看看,能把武官做到班定遠地步的人,文武又有何區別。文心武皮才是濟世之道。”
陸翁撫須大笑道:“明府慧眼有加,老朽孟浪了,小孫婿能有今日之功,明府當具首功。”
張方平哈哈大笑著率先走進濛濛細雨裡對眾人說:“虎羆之士已到,大地都在顫抖,我等不妨上前一步恭迎之。”
果然,大地開始微微的顫抖,如雷的馬蹄聲從山腳處傳來,一騎黑甲騎士背插一面火紅的旗子從山腳轉出來,緊跟著近兩百同樣裝束的甲士也出現在眾人眼前,憨牛在距離迎接的隊伍不到十丈的地方猛地勒住韁繩,胯下的戰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的舉起轉了半個圈子穩穩地釘在原地,身後的騎士也作出同樣的動作,一時間,現場裡全是高亢的戰馬嘶鳴聲,蜀中人哪裡見過猛獸般的西夏河套馬,無不大吃已經,有些面色慘變,唯有張方平和陸公面不改色,看到這一幕反而驚喜之極,這樣的兵馬,以他們廣博的見識,都沒有見到過多少。
戰馬群緩緩地向兩邊分開,雲崢的大青馬走了出來,不等張方平上前牽馬,他就從馬上走了下來,這時候不是驕傲的時候,如果任由張方平幫自己牽馬,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舉動了,雍正皇帝幹掉年羹堯的時候,其中一條罪狀就是大勝之後驕狂無比,見了皇帝不下馬,這樣愚蠢的錯誤雲崢不打算犯。
拱手向張方平施禮之後,回首喝令道:“下馬!”馬上的騎士全部偏腿下馬,雲崢抽出背後的強弩,腰間的箭矢,戰馬革囊裡的破甲錐,抱在懷裡走向停在那裡看他整軍的張方平,單膝下拜道:“末將遠征萬里,如今平安歸來,軍馬勞頓,請府尊允肯末將解甲!”
張方平的臉色嚴肅至極,整整自己的冠帶,彈彈帽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重新安置了自己腰間的玉佩,成都府通判劉玉成也是同樣的動作,不單是他們二人,後面的官員知道這是正式的大軍繳令儀式,一個個按照官職大小,分立兩廂,抱手入懷,身板挺直的就像陵墓上的石翁仲。
原本稍微有些混亂的現場變得肅穆無比,陸翁,鄭翁,黃翁,彭蠡先生,梁先生,蘇洵,以及他們身後的陸輕盈,雲二,蘇家三兄弟,再加上書院的同窗也都一臉的肅然,彎腰以示敬重,此時雲崢的身份是大功歸來的大將,不是自己的晚輩和親友。
張方平首先取過強弩,驗看之後說道:“首功評測,弩損弓折,戰之烈矣!”說完就放在身邊已經抬起雙臂的劉玉成手上。
又拿起破甲錐驗看後說道:“紅纓染血,鋒刃無雙,戰之強矣!”然後又放在劉玉成的手上。最後拿起一匣子弩矢,驗看過後道:“鋒鏑響處,萬馬景從,戰之威矣!”說完之後從中抽出一支弩箭,卸掉箭頭,放在劉玉成的手臂上,這才說:“將軍威武!”
眾官員一起三喝威武,算是為雲崢唱名,這是難得的禮遇。
張方平繞過雲崢,和劉玉成一起從騎兵佇列中穿過,從頭走到尾,又走到雲崢前面大喝一身道:“卸甲!”(未完待續。。)
ps: 第一章
第九章少年軍
猴子和憨牛幫著雲崢卸掉盔甲,陸輕盈含著眼淚給丈夫穿上青衣,雲崢拍拍陸輕盈的小手,顧不上安慰她,走到陸翁,黃翁,鄭翁,彭蠡先生面前再次下拜道:“晚輩平安歸來,給長輩瑾禮問安。”
陸翁眼中也有些溼潤,想到自己的這個重孫女婿這一路經歷的危機,不由得嘆道:“披堅執銳原是將軍之責,回到家中,子孫傳繼也是為人子孫的重任,你且去繳令,回到家中我們再細談,有的是時間。”
彭蠡先生跨前一步,雙手按在雲崢的肩膀上說:“好樣的,錦江書院將會因你而名揚四海,你一路坎坷,謹守本心,面對西夏的榮華富貴毫不動心,不負為師教導一場。”
雲崢笑著點頭稱是,站了起來向雲二伸開雙臂,只見雲二流著眼淚炮彈般的衝進雲崢的懷裡,摟著雲二轉了兩圈,又抱著蘇軾,蘇轍轉了圈子之後,這才不好意思的走到張方平和同僚面前拱手錶示歉意。
張方平和劉玉成一起哈哈大笑,一人牽著雲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