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就用錢去買,買的讓對方自動認輸就好,說到底銀子才是最好的武器,比什麼騎兵,重甲步兵有用多了。”
彭蠡又敲了一下雲崢的腦袋道:“不許你有這樣的想法,你不要糊弄啊,現在你糊弄了天下人,到最後關頭人家不接受錢帛的時候,就輪到天下人糊弄你的時候了。”
雲崢撓撓頭髮,上面的乾土嘩嘩的往下落,他的手揮舞兩下對彭蠡先生說:“先生,我是一個喜愛乾淨的人,如今跟泥地裡打滾的豬一樣骯髒,就是不想讓天下人糊弄我,大宋的兵制是有問題的,這一點絕對沒錯,不知兵的人統領大軍,不敗才怪。
現在都說京中的禁軍精銳,我是不信的,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天下人親眼看到禁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一座數百萬人居住的城市沒有一個鋼鐵一樣的防線,那是大宋的悲哀,也會是開封府百姓的噩夢。”
彭蠡先生也罷手枕在後腦勺上瞅著湛藍的天空道:“老夫一直在想,是不是本朝的文風過於昌隆了,導致好武之風逐漸湮沒,一條腿走路總是不穩當的,如果大宋有天險可守也行,只需遣一員忠心耿耿的悍將固守險關,國內自然可以施行王道教化,只要沒有邊患,大宋還將更加的富裕,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盛世就會到來。
如今有邊患,開封府一日三驚,算什麼清平盛世!”
雲崢笑著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宋簡圖說道:“簡單,只要收回燕雲十六州,依仗燕山要塞,自然能保證遼國再無入侵的機會,再把西夏滅掉,收回河套,將他們全部驅逐到苦寒之地,角廝羅的性格不算是蓋世雄主,在大宋強大的威勢之下,他不敢不俯首稱臣,這三件事情幹完了,您說的那種情形就會到來,就這麼簡單,問題是沒人願意幹而已。”
就在彭蠡和自己弟子討論軍伍的時候,大宋東京汴梁城的皇宮變成了一個吵鬧的菜市場,御史言官怒髮衝冠,恨不得將手裡的奏章撕成碎片,一個個就像是狂怒的公牛,紅著眼睛滔滔不絕的向御座上的皇帝傾瀉自己的怒火。
陳執中,賈昌朝抱著勿板閉目養神,參知政事文彥博卻在觀察皇帝的神色,他驚訝地發現,不論御史們多麼的慷慨激昂,皇帝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饒有興趣的聽著這些人瘋了一樣的攻擊張方平和劉玉成。
有時候聽到一些秘聞,皇帝居然會流露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聽得津津有味,那些御史就更加的激動, 如果不是宦官鄒同阻攔,這些不要命的人甚至想上到丹樨上當面和皇帝理論。
御史唐介居然在翻舊賬,指責張方平在梁州任上草菅人命,利用廂軍衝陣,導致屍橫遍野的舊事,最後還說張方平在修訂大宋律法的時候盡然出現了錯別字,乃是標準的不學無術之輩,如今竟然膽敢讓士人入軍,金印烙面,這是在顛覆祖宗立法舊制,必須遠竄到崖州釣魚。
官家斜倚在御座上,手裡把玩著一對核桃,鄒同說這是林昭容敬獻的玩物,說經常拿在手裡把玩,可以減少皇帝的頭痛之疾。
早上拿過來的時候趙禎就覺得這對核桃很不簡單,沉甸甸的,聽鄒同解釋說這是山核桃,裡面的仁不多,但是用來把玩再好不過了,這是她自己以前去山裡採的,費了好大的勁才找來兩個品相差不多的,還給起了一個有趣的名字叫做獅子頭。
兩隻核桃已經被把玩的油光水滑,核桃的表面呈現古銅色,放到鼻端隱隱有暗香輕度,不用說這就是林昭容自己親自把玩的出來的核桃。
兩隻核桃算什麼禮物,但是這份心卻很難得,再說核桃也漂亮,趙禎看到這對核桃,就想起自己孩童時玩耍的陀螺,那個陀螺也陪著自己渡過了無數艱難的歲月。
這樣沒有多少價值,卻傾注心血的東西一般是不送人的,能送出來,就說明這個女子把全部的心思都傾注在自己身上了。
趙禎得意的想著,手裡的核桃把玩的更加勤快,唐介的廢話從他的耳邊嗖嗖的掠過,完全進入不到他的耳朵,他已經在想著散朝之後如何帶著林昭容去看自己的陀螺……
文彥博咳嗽一聲將沉浸在美夢中的趙禎驚醒,他伸脖子瞅了一眼下面,發現底下已經沒人發言了,最能說的唐介都氣咻咻的閉嘴了,這才笑著說:“沒有增加夯軍,少年軍其實就是增加了一些士子為骨,然後統御武勝軍就是了,武勝軍是什麼軍隊,它不是禁軍,不過是一支廂軍罷了,滿員不過萬人,倒是有三萬家眷需要養活。
朕不過是想看看士子入軍營能不能給死水一潭的廂軍注入活力,化廢為寶,眾卿的擔憂有些言過其實了,不說別的,只要在座的諸位也想去統御廂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