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參之後朝雲二嘿嘿一笑。就簇擁著雲二沒命的往自己的商鋪跑,此時,那些白衣人已經突破了蘇拉海牙的部下攔截也開始向撲買市場進攻。
高麗人的主力已經被雲家的護衛和夥計給打殘了,再也沒有能力護衛自己的貨物了,想要逃走他們的身邊已經圍滿了各種各樣的眼紅的強盜,為首的高麗人絕望的吶喊了一聲。就被人潮吞沒。
人在雪地上無論如何都是跑不快的,為了甩掉追兵,一群人堪稱連滾帶爬的向前跑路。
上千人的混戰,自己十幾個人混在裡面太不起眼了,雲二一邊跑,一邊把因為胳膊受傷很難保持平衡總是摔倒的大夥計扔到馬車上,怒吼道:“你他孃的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大夥計擦一把臉上的汗珠子,回頭往後瞅了一眼,見追兵已經被甩在了遠處大笑道:“二少爺。咱家最出名的可不是貨物,是戰士,有這麼好的戰士,專心致志的去掙那三瓜兩棗的劃不著,您知不知道,咱家最賺錢的三條商道,其中一條就在遼東,其餘的兩條一條是走天竺的。另外一條是走嶺南的。
這三條商道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去的都是蠻荒之地。越是沒有王法的地方。咱家的商隊就越是賺錢啊。”
看樣子這群人是搶劫習慣了的,陳奐早早的就在路上接應了,看他沉著冷靜的樣子,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吃驚。
讓過馬車之後,他自己的手下就依次後撤,等到馬車進了商鋪。他的屬下也正好全部回來,咣噹一聲就關上了商鋪的大門,所有的人都鬆懈了下來,夥計們把武器全部收起來之後,又變成了謙遜卑微的那副摸樣。開始檢點馬車上的人參,準備登記入庫,如果不是因為滿身的血跡,那裡有人會想到這群人剛剛激起了一場極為混亂的鬥殺。
大夥計有大夥計的差事,雲二有云二的差事,因此大夥計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的時候,他是不必稟告雲二的,賺錢才是商隊的天職,至於幫助雲二在黑山島開啟局面只是一個捎帶的任務。
雲二幾乎敢肯定,這支商隊裡面一定會有星盤的人在裡面,只可惜不知道是誰,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家不會自動出來表明身份,控制這些人的是花娘,不是自己。
見識了雲家別開生面的生意之後,不光是雲二為之感嘆,就連嚴老大他們也一致認為,跟著雲家一定會非常的有前途,大夥計這一下子不但把剛剛付出去的金子和銅錢搶回來了,還把人家高麗人的人參也全部搬回來了,這樣要貨又要錢的買賣,如果不發達才是見了鬼了。
雲二爬上房頂的大平臺,遠遠地看見撲買場上的戰鬥似乎越發的激烈了,看不清楚都是誰在戰鬥,但是偶爾傳過來的幾聲爆炸就能判斷的出來,泥古寨的那些鬼影子如今依舊在戰鬥,似乎正在慢慢地取得勝利,因為火藥爆炸的聲音越來越稀少了。
陳奐走到雲二的身邊道:“二少爺,咱們的陷阱也捉到了三個人,都是您說的鬼影子,我們沒有傷他們只是捆在柴房裡等候您的發落。”
雲二抽抽鼻子,所問非所答的問道:“陳奐,你也是甲子營出來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陳奐笑道:“少爺,咱們甲子營總夠有三千一百六十三人,過了今年冬天可能還要增添十幾個娃娃,您怎麼可能誰都見過,倒是大公子應該是能夠把人認全了。”
“你覺得我大哥要在佔據幾座海島當海盜,這事你有沒有意見?你覺得這事能成嗎?”
陳奐笑道:“自然是能成,咱們甲子營每年都會有不少的新生命降生,如果總是在大宋這個牢籠裡面生活,即便是猛虎也會被養成小貓,咱們要的可不是這個下場,好不容易把脊樑挺起來了,誰他孃的願意再次塌下去,總要自由自在才好。”
雲二搖搖頭,他忽然發現大哥的意志已經慣透到了這些人的心裡面,這種意志很難被扭轉,怪不得大哥在造反和不造反之間糾纏了那麼久,有這麼一批人的存在,大哥如果在大宋繼續幹下去,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這些人一定會把黃袍披在他身上的,這已經和道德觀念無關了也和大哥個人的意志無關,只是單純的需要而已。
大宋自從建國立廟以來對武人只有無休止的打壓,這種打壓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武將亂權的可能,給大宋製造了上百年的平安,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武人對這個國家的向心力。
百姓對這個相對平和的國度有向心力,士大夫們對這個皇帝與自己共治的國家充滿了向心力,唯有這群被邊緣化的武人,對這個國家幾乎不存在多少感情,因為他們從這個國家得到的只有無休止的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