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說的很是尖酸刻薄。
趙延年拱手道:“屬下覺得自己還是去管理糧秣比較順手。”
雲崢嘆息一口氣。把身子靠在寬大的虎皮交椅上無奈的道:“我就害怕你們這麼回答我,你們自己都沒有必勝的信心,如何能帶著一群新兵打贏大理人,段思廉這些年聽說一直在臥薪嚐膽,這麼些年下來,也不知道舔破了多少個豬苦膽。從他這一次利用盜匪果斷出擊,並且斬首了曹榮,就能看出來這傢伙的膽子大了很多。
你們在我面前連看我眼睛的膽子都沒有,如何去擊破胸中藏有無限怒火的段思廉?”
趙旉抬起頭大聲道:“大帥虎威卑職自然不敢冒犯,但是他段思廉。卑職還不至於連面對的膽子都沒有。
在京西軍中卑職是軍械官,就是卑職這個軍械官也有信心擊潰段思廉的軍隊。”
雲崢笑著點點頭道:“有信心是好事啊,陛下給我下令了,不准我明裡暗裡的幫助你們,說說你們的打算,我就是聽聽不發表意見。”
趙延年笑道:“陛下的旨意中允許屬下從京西軍中挑選六百人,屬下就打算挑選六百人,不多一個,也不少一個。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陛下的旨意用到極致。”
雲崢嘿嘿一笑,就從文海里取出一張寫滿人名字的大紙不小心掉在地上,這是他花了十天時間才確定的名單。
趙延年搶前一步,不露聲色的撿起地上的紙張小心的揣懷裡道:“卑職和趙旉商量了,陛下的旨意中沒有確定具體的攻擊時間,所以卑職認為,信王帶來的一萬四千龍虎禁衛需要在豆沙關後面的沙家坪休整三個月,否則將不知兵,屬下的仗沒法打。”
趙旉補充道:“五尺道艱險蜿蜒,不適合騎兵出擊,所以屬下準備挑選出六千善於山地作戰的精銳進入迴旋餘地不大的建昌府作戰,主要以突襲為主。”
雲崢笑道:“都他孃的是突襲了,你還要六千人幹什麼?六千步兵翻山越嶺的去偷襲?是你腦子壞了,還是你當段思廉是死人?”
趙延年笑道:“四千人是主力,兩千人幫助揹負火器和箭矢!”
趙旉又道:“卑職等人不理睬路上的雜魚,一路疾行直撲木奎城,此戰目的是為了打掉大理軍隊的中樞,而後每戰不留降俘殺到大理人心驚膽寒再也不敢抵抗為止。”
趙延年奸笑道:“即便是偷襲不成,屬下也能帶著大軍從瀘沽湖一帶徒步進入滇西草原,聽聞大帥昨日已經把梁輯將軍派去稻城剿匪?不知這一次還有沒有盜匪進入大理善巨府?”
雲崢發愁的道:“總有些賊骨頭不甘寂寞的非要挑戰本帥的耐心,到時候讓梁輯好好的梳理一下滇西,說不定真的會有盜匪進入善巨府,你們要小心了,這些盜匪會極度的兇悍,如果你們肯說點好話,說不定會讓你們從他們的寨子裡經過。”
趙延年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卑職就不需要大帥的幫助了,不過會有兩千人扛著大帥的旗號在建昌府燒殺搶掠。”
雲崢怒道:“有你們這些混賬在,老子的名聲算是徹底的毀了,既然已經做好準備了,那就滾蛋,一個是軍械官,一個是糧秣官,應該知道突襲需要配備那些東西,如果短缺了什麼,就去找張方平要,他就在豆沙關正在為信王修建養病的地方。”
趙旉,趙延年叩別了雲崢之後就去做準備去了,他們兩個都很清楚,大帥是在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幫助自己這些人。
十個月的訓練是不足以將一些紈絝子弟訓練成百戰猛士的,派這樣的一群人上殘酷的戰場還太早了些,如果真的像陛下信中所說不許藉助京西軍的力量,他們不認為這群人能夠活下來多少。
精銳是要靠勝利來餵養的,一支軍隊的氣質的提升來自於每一場難得的勝利,悍卒的氣場還沒有養成就要匆匆的上戰場,這是一場災難!
信王這位沒有兒子,也基本上沒有什麼盼頭的親王來到豆沙關就是為了親自見證這場不知勝敗的戰事,皇帝寧願眼看著曹榮喪命,寧願冒著禁衛軍和皇族子弟死傷慘重的危險也要找出幾個可用之材來。
沒有成材的皇族子弟對病榻上的皇帝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生還是死都一樣,這就是皇帝的邏輯。
雲崢認為不管是趙旉還是趙延年基本上已經具備了領軍的條件,他們是在戰火中成長起來的,該有的軍事素養還是具備的。
春天栽種的青稞如今開始揚花吐穗了,這時候就需要澆一場透水來保證青稞有足夠的水分來應對交配後的疲憊,不管是孕婦還是孕育青稞的青苗都需要獲得足夠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