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佛印還真的是被蘇軾給害慘了。
蘇軾瞅瞅先生苦笑不得的道:“弟子回到東京的時候進了司天監任官,前年大旱,太子殿下命我書寫《祈雨齋文》準備去大相國寺進香祈雨,是林佛印自己說的打算去看看將來的君主是什麼模樣,非要我把他安排進太監群裡,我廢了好大的勁求了淑妃這才把他帶進去了。
誰知道太子殿下一眼就看中了林佛印,非說他當太監可惜了,當場就給他賜法名了元,給了紫袈裟一領,金缽一隻,羊皮度牒一道就在御前披剃為僧了。
當時弟子心中有愧,可是祈雨乃是國家大典干擾不得,太子替代陛下行善也是情理之中,往年的時候也就是放生一些烏龜,小獸一類的,天知道太子殿下今年改放人了。
誰叫他自己為了看清楚太子的容貌特意去給太子獻茶的,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雲崢笑了兩聲道:“林佛印沒有埋怨你?”
蘇軾大笑道:“若是個真侍者,他得了許多賞賜,豈不是千古奇逢,必定會歡喜萬分。可那佛印原是赴京應試,實指望金榜題名,建功立業,怎肯出家做和尚呢?怨言當然有,剃髮的時候淚如雨下,我見了都心酸。但是君命難違,不管是他還是我怎麼敢說是假充的侍者,不願為僧?即使心中萬分不樂,不過一時之間,出於無奈,也只得假戲真做,叩頭謝恩。
最壞的是龐籍,他在邊上明明看清楚了佛印不是太監,偏偏不告訴少不更事的太子,還瞪了我一眼,不准我說。”
雲崢搖搖頭道:“是我的話,我也不許你說,你們閒的蛋疼招惹出來的麻煩,只能自己扛,祈雨雖說屁用不頂,卻也是國家大事,一兩個人的命運算什麼。”
雲崢見蘇軾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知道他在想什麼,站起身道:“既然你向我舉薦了佛印,我就把金翅鳥的事情交給他來做,好在他入了佛門,心中卻是我儒家弟子,這件事交給他來做算是合理,也算是幫你一個忙,抬舉一下佛印。”
蘇軾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眉花眼笑的邀請先生一起去前艙用飯,趙迎春她們已經等候很久了。
來到前艙,雲崢從趙迎春手裡接過蘇軾的長子蘇邁,仔細瞅了瞅孩子,誇讚了這孩子一番,還從腰上解下自己的隨身玉佩放在孩子的襁褓裡,喜的蘇軾和趙迎春不斷地感謝。
蘇軾知道,先生既然肯送孩子玉佩,就是把他當成自己真正的晚輩,算是認可了這孩子可以學習雲家的算學學問,至於先生非要把那首不入流的《寒食帖》放在自己身上也就不算什麼了,反正自己的名聲已經夠差的了,再多一樁也不要緊。
(未完待續……)
PS:第一章
第五十三章趙迎春
雲崢放下孩子看著趙迎春笑道:“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如今嫁做人婦,膝下有子可記得當年與烏鵲,金猱為伴的年月否?”
趙迎春盈盈下拜道:“烏鵲猶在,只是金猱老矣,軍侯救命之恩趙迎春不敢忘懷,更不敢忘記家父母罹難嶺南,晨昏禱告不敢有失。”
雲崢笑道:“我問你這些事情不是要你牢牢的記住,而是要你學會忘記,你父母對你恩慈有加,乃是天性,本帥救你於危難乃是職責所在,你趙迎春不欠任何人的情誼,只要你能過得快活就足夠了。”
趙迎春驚訝的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雲崢,蘇軾在一邊插嘴道:“先生說你活的太累,今後需要喜怒由心才好,用不著處處都遵守禮節,尤其是在先生這裡。”
趙迎春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她自己在學習交往禮儀的時候身在溫泉關地洞,每日裡為幾個弟妹的飯食操心,在荒野中想要弄到足夠的吃食,不由自主的沾染了一些野人的習氣。
回到東京之後身在趙府大宅,一個郡主名號雖說身份高貴,卻並不受族人的喜愛,沒有人去專門教授他們姐弟如何去應對大場面。
趙宅給她留下的就是無窮的冷漠,好在有郡主的身份,否則她們姐弟的下場實在是堪憂。
趙迎春的性子極為狷介,對誰的防範之心都非常的強,自然也不會專門去討好趙宅上下人等,自己透過典籍重新學會了禮儀,卻不知這些禮儀是場面上用的,人和人之間相處基本上用不到。
雲崢見蘇軾已經替自己做了解釋,就指指已經擺上來的宴席道:“都坐吧,與子瞻好久不見。今日就放開大吃大喝一頓。”
和趙迎春說話很累,有這種感覺的不光是雲崢,連陸輕盈和葛秋煙也感受到了,至於蘇軾,這傢伙從見到趙迎春的那一天起就吃盡了苦頭,在給先生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