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弟的一次大聚會。縣令家只有閨女不好出面主辦,自然要請這傢伙出馬,作為主簿家的孫子,豆沙縣赫赫有名的才子,這幾年在遊春會上很是博了些名頭,縣令的閨女自然是萬眾矚目的物件,梁小姐也屬於被人家高捧的人物,田家小姐因為要招贅,逐漸淡出了這個圈子,沒人喜歡被招贅,尤其是能參加遊春會的少年人。
其實這人的數量不多總共也就八輛騾車而已,再加上一輛馬車和一輛非常顯眼的牛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兩極而已。
”無根兄,後面牛車上的人是誰?為何小弟在往年從未見過?“
”一個措大而已,今年考上了縣學,勉強算是有些資本,是梁琪非要請的人,不要在意。“
”莫非梁琪看上了這個措大?她眼瞎了?”
蕭無根厭惡的看著面前這位油頭粉面的傢伙,只想一腳把他從自己的騾車上踹下去,雲崢雖然窮了一些,好歹怎麼看都是一個男子漢,梁琪就算看上也不奇怪,倒是那個女子看上這個傢伙才算是真正的瞎了眼睛。
自己剛才和林小姐言談正歡,這傢伙竟然湊過來打斷自己的談話,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今日要不是準備去白雲寺拜見五溝禪師,需要靜心滌慮做好應對,否則這個時候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和這些厭物在一起。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也不知是誰帶來的歌姬,車隊剛出豆沙關,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唱歌,這首晏殊的《浣溪沙》算不得高妙,但是在暮春時分唱出來倒也和景。
雲崢非常的享受春日的美景,更何況有免費的歌聲娛人,閒來無事就給折了些柳枝子做成草帽,三人一人一個,這是春日裡難得的野趣。
水牛很聽話,自己跟著前面的騾車,根本就不需要雲崢操心,不過速度總歸來說慢了一些,雲崢也不催促老牛,躺在板車上和雲二調笑,這裡只有一條路,走慢些總會走到的。
雲二指著梁家的騾車對雲大說:”你看看,人家在路邊上等你,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如果她願意嫁過來,我喊她一聲嫂嫂倒是沒問題。“
”十三歲的丫頭片子知道什麼,你們以前還不是光知道胡鬧,她難道不知道故意在路邊上等我是在給我拉仇恨嗎?〃
“你好像對十二三歲的小女人沒什麼好感是不是,估計是以前留下來的心理陰影。”
臘肉早就習慣了兄弟倆用一種從來沒有聽過的怪腔調說話,所以就自顧自的掏出一方手帕摺疊一下,弄成一頂布帕帽子扣在雲二的頭上,越往山上走越冷,一陣山風吹過,霧氣越發的濃重了。
梁家小姐掀開馬車簾子衝著雲崢說:“你快點換一個騾車吧,牛車太慢了,以你賺錢的速度,應該很容易辦到才是。”
雲崢坐起來對梁家小姐說:“不是我走的太慢,是你們走得太快,錯過了無數的美景,春遊,春遊,自然要遊得暢快如意,馬車,騾車太快,牛車正好,倒騎著毛驢其實也不錯。”
“張仙人的故智,身在靈山可不能褻瀆神佛。”
“誰說他是神仙了,玄宗時期他就承認自己乃是鴻蒙初開之時的一隻白蝙蝠,我告訴你啊,這蝙蝠可是最喜歡吸食人的鮮血,聽說你這樣的漂亮閨女是他們的最愛,每到月圓十分,一個個巨大的蝙蝠從月亮裡面飛出來,呼扇著巨大的翅膀落在你的窗前。
然後就會變化成一個非常英俊的男子,站在你的窗前和你吟詩作對,琴瑟和鳴,趁著你情濃的時候他們就會……”
一番故事講的梁家小姐面紅耳赤,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怪誕的故事,正要駁斥的雲崢不正經的時候,卻發現雲崢猛地轉過頭來,嘴角上長出來了兩顆綠色的獠牙。
慘呼一聲就把腦袋縮回車廂,耳邊聽到雲二得意的笑聲,知道自己上當了,重新掀開馬車簾子,發現雲崢正在不斷地吐口水,柳樹枝子實在是太苦了。
“雲崢有本事就把故事講完,我不信你會說汙言穢語。”
“那是自然,咱將來是要東華門唱名的,從不說汙言穢語,想知道那個蝙蝠男想要幹什麼,就把你家的酒拿一罈子給我,剛才看了,你腳底下有三罈子,分我一罈!”
“強盜!”梁家小娘子咒罵著,不過還是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罈子。
“小氣,也罷,算是中了你的計,沒說罈子的大小。“雲崢把罈子交給了臘肉,讓他抱好這才繼續說:”每當這個時候,蝙蝠男就會伸出獠牙,一口咬在女子的脖頸上吸血,他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