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丫鬟是被人家打昏了。
手按在丫鬟的人中上掐一下,不大功夫一個小丫鬟就幽幽轉醒,眼睛剛剛睜開就驚叫道:“大頭爺爺,莫要殺奴!”
喊完之後看都不看蘇易簡倒頭就拜,腦袋磕在地板上咚咚作響。
“大頭?”
蘇易簡沒有理會這個明顯已經被嚇壞了的小姑娘,三兩步走到後窗位置,只見後窗大開,白色的紗幔被夜風吹得四處飄拂,窗戶底下就是黑黢黢的蔓菁河。
夜風吹不散小樓裡佳人幽幽的體香,只是體香猶在,佳人卻不知去了何方……
蘇易簡並不打算追問這件事。不過是一個技藝高超的妓子而已,在東京城中最大的罪犯從來都不是什麼汪洋大盜,而是給臉上蒙上一層黑布的高官顯宦。
劫走成大家的不可能是什麼拍花子的蟊賊,蘇易簡相信燕子樓的打手絕對比那些拍花子的蟊賊強大的太多了。
他本身就是一個精明的提刑官,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如果預料不差的話。靠近蔓菁河邊上的燕子樓打手不死也至少昏過去了。
“晦氣啊,東海兄,原本想在今日借一曲掌上舞為我兄接風洗塵,誰料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恨可惱!”
東海兄見蘇易簡如此說,聞歌而知雅意遂拱手道:“不若我們換一家酒樓繼續飲宴便是,愚兄聽聞樊樓也是一等一的好去處。
此地交於開封府處置就是,聽聞開封府捕快向來以破案子馳名天下,區區綁人案子自然是隨手就破了。蘇兄雖然擔任過提刑官,但是此時也不宜越俎代庖,免得人家說你壞了規矩。”
老鴇子陪著笑臉連連稱是,送這些剛剛還義憤填膺的才子們離開,就一口濃痰噴在門外,用江南的俚語咒罵了很久才跺著腳進了燕子樓。
剛才還傻不愣登的丫鬟,這時候瞪著大眼睛嘰嘰喳喳的向管事的訴說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賊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護衛。跳進屋子的時候大家正在穿衣,人家還知道轉過身避開。只是說他家主人有請,成大家也不害怕,穿好衣衫之後就任由人家用錦被裹了扛走了。”
老鴇子長出了一口氣道:“春穎,你們是被人家打暈的?”
大眼睛丫鬟搖頭道:“進來了兩個賊人,一胖一瘦,胖的扛走了成大家。瘦的笑嘻嘻的對奴婢說最好昏過去,然後奴婢就自己昏倒了。”
“來的人是什麼身份?”
“武官,一看就不是經常做賊的人,連自己的薄底快靴都不知道換掉,還是皂色的呢。”
老鴇子陰著臉在丫鬟的懷裡掏了一陣子。然後展開手掌怒罵道:“人家給你一兩銀子,你就想吧老孃賣掉是不是?”
大眼睛丫鬟驚恐的道:“不是的,是那個瘦瘦的賊人摸了奴家一把,給的賞錢。”
老鴇子噗嗤一聲笑把那一小錠銀子丟給大眼睛丫鬟道:“這也不知是哪一位猴急的大爺幹出來的,莫非他不知道燕子樓可是葷素都吃的嗎?大把的銀子抬進來,香噴噴的大美人抬出去你情我願的多好,非要霸王硬上弓。
都散了,成大家過兩天就回來了,這些天都把眼睛瞪大一點,千萬莫要得罪了哪路神仙還不知道啊。
皮九,皮九,沒死就給老孃滾上來,把成大家的喜帖貼在樓子門上,就說這幾天概不見客。”
燕子樓混亂了一陣,就重新開放了,那些衣著暴露的妓子重新坐在二樓上展現出各種各樣的媚態,有的調琴,有的烹茶,有的唱歌,有的伸展著紅袖向那些盯著自己看的男子暗暗招手……
雲崢,狄青,種諤三人圍著成紅袖不斷地打量,成紅袖閉上眼睛瑟瑟發抖,就像是被三隻惡狼圍困的羊羔一般聽天由命。
雲崢抓抓腦袋道:“沒發現那裡有什麼不同啊,身子豐盈談不到,個頭也矮小,老狄,你說她隆胸豐臀到了變態的地步,這一點我實在是沒發現啊。
喂,成大家,能起來給我們跳一段舞蹈嗎?”
成紅袖慢慢地摸索著站起來,眼睛依舊閉得緊緊的施禮道:“這裡沒有鼓樂奴家實在是無能為力。”
狄青驚訝的道:“不對啊,沒有鼓樂你就沒辦法跳舞?”
成紅袖再次施禮道:“奴家眼神不好,若是沒有樂師鼓師引導無法辨別方位。”
種諤笑的已經不成樣子了,拍著身下的軟榻道:“大宋的兩位戰神如今在欺負一位有眼疾的小娘子,哎呀呀,笑死我了。”
雲崢懊惱的瞅著種諤道:“我記得剛才是你最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