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麵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抬頭看著對面不斷叫囂的耶律花塔對陳顯道:“等我抓住他,一定要將他放在火上烤,既然寒冰凍不死他,我很想知道一下火能不能烤死他!”
陳顯噗通一聲跪在雲崢腳下道:“下官自知沒有臉面再活下去了,只求大帥在擒獲此人之後交於下官處置。”
雲崢強忍著心頭的煩惡道:“你們死了也好,現在去後寨等候訊息去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陳顯大哭著被兩個軍卒拖走了,雲崢一刀砍在一棵小樹上,將小樹砍成兩節怒吼著對吳傑道:“換裝磷火彈!”
吳傑見大帥已經狂怒了,不敢多說話。徑直去執行軍令,磷火彈在大軍中的儲藏並不多,是軍中應付危局的法寶。不明白大帥為何要在此時使用。
葛秋煙穿著親兵的鎧甲才靠近丈夫身邊,就見丈夫紅著怒吼道:“滾回後寨去。戰爭不結束不準出來!”
葛秋煙一頭霧水,委屈的流著眼淚就乖乖地去了軍寨。
雲崢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處高地上。命猴子將自己的戰旗展開,碩大的雲字戰旗頓時飄揚在高地上,這是死戰的命令,河岸邊的宋軍,用長刀敲擊著胸甲,不斷地大吼著“戰!戰!死戰!”的怒吼。
已經做好攻擊準備的笑林擔憂的回頭瞅瞅高地上的雲崢,覺得他的情緒很不對頭,死戰可不是京西軍的特點,京西軍向來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總是按照有利於自己的方式作戰,打不過就走是常事,還從來沒有在開戰之初就下達死戰的軍令。
不過戰事已經開始了,就想不了那麼多了。
不等宋軍開始進攻,那些蠻人反而搶先進攻了,他們在胸口上綁了一塊厚木板,破爛的皮靴將淺淺的河水踩得水花四濺,嘴裡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衝了過來,沒有什麼軍陣,沒有什麼規矩,就像是一群猛獸在最強悍的一頭猛獸的帶領下直直的衝了過來,無視漫天的箭雨,和雨點般的火藥彈,目標就是高地上的雲崢。
前面的蠻人被弩箭射倒,後面的蠻人就踩著火藥彈的爆炸聲衝了上來,這樣的野蠻衝撞他們已經使用過無數遍了,也讓他們取得了無數的勝利,耶律花塔堅信,這一次也一樣!
厚木板雖然粗苯,但是有最好的抵抗弩箭效果,平射的弩箭射不穿那些兩寸多厚的木板,火藥彈的碎片也奈何不了那些木板,只有強勁的八牛弩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宋軍的長刀劈砍在狼牙棒上被高高的彈起,如果不是有長槍手跟進,專門刺殺蠻人的雙腿,第一波接觸宋軍就會損失慘重。
笑林的騎兵出動了,梁楫的騎兵也出動了,這一次他們兩個都拋棄了輕便的馬槊,齊齊的換上了重兵刃,笑林手裡揮舞的是一柄特製的粗大連枷,梁輯揮舞著一對早就用慣了的鐵錘,他們的目的就是把敵人攔腰截斷,利用騎兵強大的力量,讓自己的步兵在短時間裡形成以多打少的態勢。
耶律花塔的狼牙棒敲擊在塔盾上,塔盾碎裂,盾牌後面的宋軍胳膊扭成奇怪的形狀吐著血摔到自家的軍陣裡。
耶律花塔的狼牙棒敲擊在長刀上,長刀會碎裂,敲擊到長槍上,長槍會折斷,敲擊在宋軍的身體上,身體也會跟著四分五裂……
這傢伙根本就是一個人形的怪獸,吳傑的抽冷子釋放的三支弩箭一支都沒有落空,深深地扎進了這傢伙的肩臂上,不但沒有降低他的戰力,反而激氣了這傢伙的兇性,怪叫一聲探手捉住一個瘦弱的宋軍臂膀,一棒子就把他的腦袋敲得粉碎,沾著血色的腦漿四處飛濺。
一枚火藥彈在耶律花塔的戰馬肚子地下炸開,巨大的戰馬轟然一聲倒地不起,碩大的肚皮上被撕開了一條好大的傷口,猝不及防的耶律花塔也跟著倒地,宋軍大喜,挺著長槍就向耶律花塔刺過去。
一群蠻人瘋狂的衝過來,幾乎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長槍,不等宋軍把長矛從蠻人的身體裡抽出來,身形高大的耶律花塔居然將那匹還沒有徹底死去的戰馬舉起來,暴喝一聲就朝圍攏過來的宋軍扔了過去,砸倒了一大片宋軍,耶律花塔踩著倒地的宋軍衝出包圍圈,一丈多長的狼牙棒橫著就掄了開來,濺起了漫天的血雨。
李常站在面色陰冷的雲崢背後,只覺得胯下一陣濡溼,尿液順著褲腿流了下來,他顧不得這些,眼看著越逼越近的耶律花塔顫聲道:“大帥,請離開此地!”
雲崢連回頭看一眼李常的興趣都沒有,淡淡的道:“慌什麼,戰事才剛剛開始。”
耶律花塔終於感受到壓力了,宋軍的陣型已經越來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