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何須道謝,這場大勝也有你的功勞在裡面,我們誰都不需要向誰道賀,這是我們應得的。”
李常握住雲崢的雙手哽咽道:“雲侯不知,這場大勝對我大宋意味著什麼,東線的戰事已經岌岌可危,唐縣知縣劉寰已經為國盡忠,唐縣失守,遼國大將耶律花塔已經兵臨定州城下,神衛軍的都指揮使姚度戰死,兩萬多將士被斬首,耶律花塔在定州城下製作了十里京觀,陛下憤怒至極,御駕離開大名府正在向真定府進發,不論包拯,韓琦,文彥博如何規勸,陛下也是不聽,用劍斬在桌案上說道:“再敢規勸者下場如同此案!”
這都是卑職的二弟李壽信中所言,他如今就在陛下身邊,見事情已經不可收拾,就給我來信希望大帥能夠早日結束雁門關大戰,率軍東上保駕,他極度不看好捧日軍的戰力。”
雲崢苦笑道:“你也知道,雁門關大戰想要完美的收官,至少需要十日,還要再給弟兄們至少五天的時間作休整,之後才能出兵,即便是出兵,我們也不可能東進,而應該北上奪取遼國西京,我們只有用圍魏救趙的法子,才是最迅速,做有效的法子。”
李常將雲崢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小聲道:“大帥,您說的都在理,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候,您就算是將整個遼國打下來,都沒有率兵去定州救駕的功勞高,所謂功高莫過救駕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您一直想著收復燕雲,這一點在下知道,可是您也應該看得出來,這一站幾乎動搖了國本,宋遼兩國交戰,可謂兩敗俱傷,西夏又在一邊虎視眈眈,富弼已經兵進河西,沒藏訛龐麾下的大將李清率兵出了興慶府,正在向銀州進發,如果不是我假借大帥的名頭給了左廂神勇軍司一個警告,告訴他們蕭火兒已經授首,暫時震懾住了他們,這時候他們說不定已經向我們發起進攻了。
千頭萬緒之下,大宋已經失去了奪取燕雲的戰機,這時候無論如何到了大帥為自己考慮的時候了。
自從去年以來,陛下的性情大變,自作主張的讓滿朝文武不知所措,有人猜測,這是陛下自知命不久矣,所以才會做出如此乖戾的事情來,這一切都是為小皇子執政做的先手,所以這時候,陛下不會顧惜將士的生命,也不會顧惜大臣的生命,只要讓陛下認為臣子可能會影響到小皇子執政,不管是誰,他都會下手的,所以陛下現在無論做什麼基本上都沒有人去死諫,這時候死諫說不定真的會死啊。”
“說到底是兵力問題,如果我們兵力充足,派出一支軍隊去陛下面前效力不是什麼問題,可是我們哪來的人手?”雲崢右手握成拳頭,不住的敲打著左手恨恨的道。
李常差點尖叫出來,急促的道:“老天爺啊,這時候您還敢派部下前往?無論如何都該是您自己去的,沒有軍隊咱們也要擠出一支軍隊來,寧武關交給姜哲,雁門關交給李東楚,郎坦如今正在河曲修建城關,估計也沒有什麼問題,反正西京的遼人已經被您殺的差不多了,如今只敢躲在城池後面瑟瑟發抖的等候您去攻打,您不打他們就是他們祖上積德了。
再說您不需要帶過多的軍隊過陛下哪裡去,一兩萬精銳就足夠了,您必須讓陛下看到您一片誠意的去保駕。
大帥,求您了,現在跟著您混飯吃的不光是我一個,還有咱們京西十五路所有的將士,只有您屹立不倒,兄弟們才能吃上一碗安生飯。”
雲崢喟嘆一聲道:“老李,你算是說服我了,如果為了我自己,絕對不會按照你說的辦法去做,雲崢站得正,立得直,我靠軍功吃飯,用不著看別人的臉色,可是你說的沒錯啊,我現在謀的飯碗不光是我一個人在吃,而是所有人一起在吃,這個飯碗還砸不得啊!也罷,十五天之後,我即刻率兵出應州,走一遭定州,會會那個喜歡製作京觀的耶律花塔!”
李常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拍著大腿高興的道:“我這就去給陛下寫奏摺,將大勝的訊息告知天下,順便告訴陛下,就說您對耶律花塔將我國將士的首級製作成京觀極為憤怒,決定出兵和他鏖戰一場,順便將此人制作成蠟人,擺在武德殿警告遼人!
半個字都不會提及要保駕之類的事情,只說是為了復仇,您寧願違抗大宋軍律也要出手一次!”
雲崢笑道:“老李,我以前有沒有誇過你會做官?”
李常愣了一下哈哈笑道:“誇過,論到行軍作戰大帥天下無敵,論到做官哈哈哈,我李常也絕非泛泛之輩,大帥吃虧就吃虧在太實誠,咱們要把這些實實在在的軍功變成不為人妒忌的好處才是長久之計,要不然將來史書上寫上煌煌幾筆,自家的日子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