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的。不過咱家少了五百斤銅,一年的俸祿也沒了,今年要省著點吃飯,以後我每天只吃一碗飯。”
陸輕盈紅著眼睛道:“真的沒麻煩嗎?如果只是少了錢。妾身陪您一塊少吃飯不是問題。妾身就擔心您的安危。”
“皇帝還禁了我的足一年。這一年不能離開京城。”
“就這些?”
“還能怎樣?就這我都覺得冤枉。”
“您沒把御史言官打壞吧?”
“打掉了他們滿嘴的牙,好像還弄斷了幾個人的骨頭,這些人沒了牙就不會張嘴煩人。我們的耳朵根子也能清靜一點。”
雲崢大大咧咧的摟著陸輕盈往家裡走,平日裡陸輕盈絕對不會讓丈夫摟著自己的樣子被下人看見,但是今天她被嚇壞了,早就忘記自己需要在下人面前保持威嚴的事情了。
換好了衣服,雲崢已經餓壞了,早上喝了一碗粥,吃了幾個包子,現在已經到了下午那裡還忍得住飢餓。
全家都圍在邊上看家主吃飯,陸輕盈抱著閨女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嚇得閨女大哭起來,雲崢接過閨女讓她坐在腿上,往閨女手裡塞了一支沒肉的雞骨頭,見孩子含著骨頭停止了哭泣,嘆口氣道:“該幹什麼都去幹什麼,我說了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
葛秋煙這才拉著臘肉從桌子邊上走開,沒事幹老在院子裡溜達的老廖也說自己應該準備莊子上的事情,拿腳踢著憨牛和猴子快速的從院子裡消失。
陸輕盈擦乾了眼淚給丈夫倒了一杯酒,又拿著筷子給他佈菜,雲崢一口菜一口酒吃的很是愜意,他已經忘記了自己今天干的事情。
雲崢吃飯吃的踏實,隔壁的狄青臉膛卻真的變青了,他雖然身在家中,但是對朝堂上的事情卻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很清楚雲崢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把捏碎了手中瓷杯,胸膛不住的起伏,老妻在身邊小聲安慰道:“您不必擔憂,文信侯安然無恙,只是被罰了一些銀兩,要不然這些銀兩咱家出了也就是了。”
老妻原本出身就低,平日裡因為不懂勳貴之家的往來,所以不明白雲崢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還以為丈夫在為別的事情生氣,她隱隱覺得雲崢這樣做好像是為丈夫解了圍,就想拿銀錢彌補一下雲崢。
狄青發現自己失態了,喘息了兩口氣,笑著對老妻解釋道:“呵呵,這可不是一點銀錢的事情,論起家底,咱家和雲家差的太遠了,你放心吧,事情解決了,陛下對我的判決也下來了,禁足而已,你去告訴那個不孝子,這些日子裡不要出門,禁足要有個禁足的樣子,再敢翻牆跑出去鬼混,老夫會打斷他們的腿。”
老妻連忙搖手道:“泰兒最近很聽話,專心讀書那裡都沒去。”
狄青苦笑一聲,就披上長衣打算去花園走走,進了花園就不知不覺的往東面望去,隔壁的雲家如今非常的安靜,也不知道雲家如今是個什麼場景。
狄青自認這一次自己確實做事做的有些過了,大軍班師豈能沒有繳獲,而且誰都知道自己的大軍幾乎將大理國的東川郡,會昌府和建昌郡全部都搬空了,但是回到東京的時候卻是空空的行囊,這樣的狀態下,不被人詬病才是怪事情。
可是一想到窮困潦倒的西軍,想到那些軍卒滿懷希望的瞅著自己的時候,狄青實在是說不出將這些繳獲全部運回東京的話來,更何況,西軍想要振作,離了銀錢是萬萬不行的,朝廷雖然對西軍很優厚,但是這種優厚是相對廂軍而言的,也就是能吃飽肚子罷了。
自己這個副樞密使位同宰相,月俸料300貫,春、冬衣服各賜綾20匹、絹30匹、冬棉100兩,每月祿粟各100石,謙人衣糧各70人,每月柴草1200束,每年炭1600秤,鹽7石,這不能不說豐厚,按照大宋俸祿四十一等計算,到了最後一等,也有不少。
更何況還有各種名目的、職錢、公用錢、職田、茶湯錢、給卷、廚料,龐籍和韓琦兩人的使相公用錢可高達二萬貫,而且上不封頂,而且“用盡續給,不限年月”。
這樣的待遇千古少有,只可惜這些東西和軍卒無關,都是文官的待遇,流外的軍卒連吃飽肚子都成問題,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啊,沒有糧草餵飽軍卒,軍隊那裡來的戰力?
如今西夏在蟄伏,青塘人也在蟄伏,剛剛登基的遼國皇帝耶律洪基聽說正在整軍頓武,野心勃勃,整日裡帶著軍隊在荒野狩獵,連舒適的皇宮都不居住……
幸好這次自己和雲崢聯手消弭了南方的隱患,否則大宋真的是四面皆敵,一旦這些國家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