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無比,先謝過了,有人陪伴老夫的膽子就會非常大。
你我都是軍陣上廝殺慣了的人物,只要還有一個同伴可以背靠背的戰鬥,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敢去闖一闖,如果只有一個人和敵人作戰,對面的敵人老夫從不在乎,老夫只是擔心後背射過來的冷箭,想想都讓人心寒。”
雲崢認真的對狄青道:“那就不要死,別留下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將門裡面只有你能成為我真正的隊友,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皇帝讓我帶著一群豬上戰場,那就太悽慘了。”
狄青哈哈大笑起來,長胳膊伸出去就從街邊密密麻麻的小販手裡撈回來一罈子酒,小販也不驚訝,笑嘻嘻的跟著牛車跑,雲崢手指一彈,一塊小小的銀錠就飛了出去,小販手疾的撈住,很快,謝客官賞賜的聲音八條街都能聽到。
就不錯,看樣子真的是上了年頭的米醴瓊。只是後來叫做狀元紅,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規矩,狄青拍開上面的封泥,喝了一口就遞給了雲崢,雲崢伸手進去從裡面果然撈出來兩顆荔枝,這種酒在廣南的時候沒少喝,看樣子蜀中的商賈們已經滲透到了東京,這東西以前在東京應該沒有的喝才對,他在廣南的時候就喜歡撈酒裡面浸泡的荔枝吃。
沿著瓦市子很快就到了大相國寺,這座寺廟很厲害。東京城最中心的位置不是皇宮。而是相國寺,當然,東京城經過歷代皇帝整修,已經變成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模樣。早就不是長安城那種四四方方的模樣。如果從天上往下看。東京城已經快要變成一個橢圓了。
想在東京城鬧中取靜,相國寺無疑就是一個最好的去處,抱著酒罈子進廟門不太好。這裡紅牆碧瓦,殿宇巍峨,霜鍾遠振,有“汴京八景”之“相國霜鍾”、“資聖薰風”,再加上吳道子親手繪製的文殊菩薩像,只是“吳帶生風”這一條就讓這座規模宏大的皇家寺廟聲名遠播。
廟門口有很多家僕和家將,不知道是誰家的,諾大的相國寺今日似乎只招待這一家人,別的香客只在面門口的巨大鐵香爐裡上了香之後就離開了。
“楊家的人在上香,估計還是女眷,看馬車的儀制該是楊家的老太君,也就是楊無敵的老婆,折家人就是長壽,她今年八十歲是有的,我們不妨回家算了,不好去打攪,就算是給先輩一點面子。”
狄青說完話一回頭,就看見雲崢興致盎然的的指著大相國寺對他說:“你說裡面是佘老太君?我老婆在京城參加聚會的時候拜見過這位老夫人,我對她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啊。”
“如雷貫耳?此話怎講,她不過是一介婦人而已,雖說她是名將折德扆之女。楊無敵之妻,名將楊延昭之母,也不應該讓你這樣的人物動容吧?”狄青瞅著雲崢激動的發紅的臉問道,在大宋可不興動輒和人家的內眷相見,即使這位折老太君已經八十幾歲了。
雲崢當然沒辦法說自己就是聽著這位老太君的評書長大的人,如今見到真人了,哪有不去見見的道理?
“楊文廣隨你南征有功,授興州防禦吏、知涇州,為定州路副都總管,遷步軍部虞侯,這算是被朝廷重用了,這裡面自然有你我舉薦之功,我們去拜見一下老夫人應該無礙吧?”
狄青看著雲崢慢慢道:“你的這個要求還真是無理!算了,遠遠地看一眼就算了,我們從相國寺的後院翻進去,這事老子十二歲以後就沒幹過了。”
“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拜訪嗎?”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個人正在被禁足,老夫可不想被別人看見。”
寄存了牛車,狄青和雲崢就來到了大相國寺的後院,狄青看著那道明顯被人摩擦的亮晃晃的青石感慨萬千的道:“知道不,四十年前這裡是這模樣,四十年後依舊如此,東京城的人都知道相國寺後面的香積廚可以爬過去偷食物吃,相國寺的和尚卻從來沒有想著將這裡加高,廚房的蒸籠裡永遠都會留下一屜饅頭,飢餓的小偷即使拿饅頭,寺廟裡的和尚見到了也不會驅趕。
說來古怪,大相國寺每夜都會有小偷進入寺廟,寺廟裡除了一成不變的會丟失一屜饅頭之外,從未丟失過其餘的東西,哈哈,那些有著高牆大院的地方,反而總是失竊,你說,高牆深壘是不是隻能預防君子,而無法預防竊賊,而相國寺的一屜饅頭卻能讓天下所有的賊人止步!”
雲崢佩服的道:“玄苦大師果然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老禿驢!”
“放肆!你怎能如此形容玄苦大師?”狄青立刻就翻臉了。
“放心,我對有慈悲心的人從來都是心存敬意的,不管他做善事有沒有其餘的目的,我也是非常尊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