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坦黑著臉瞅瞅自己的部下,還以為這些傢伙會傷心生氣,想不到這些人的眼睛一個個都在發亮,牛大拽住郎坦的胳膊說:“軍侯,俺的戰功您能不能給俺賣個好價錢啊……”
郎坦恨恨的甩開牛大的手,見丁六已經出來了,正站在門口招呼自己,就大踏步的隨著丁六指引的方向穿過了天井,眼睛瞅都不瞅站立在兩廂的好幾百名女姬。
他能做到目不斜視,可是牛大這些人從眾香國穿過,早就口水滴答的,等郎坦到了座位,再回頭看,發現身後就剩下不到十個部下了。
“奶奶的,要是將主帶著大軍從這裡穿過,老子敢保證,麾下還有三成兵力老子跟他的姓,怪不得京師的禁軍會那麼慫包,武勝軍到了這裡也會軍心渙散。”
郎坦大馬金刀的坐在最中間,見丁六無比渴盼的等自己點菜,一個鎏金的盤子被送了上來,盤子上密密麻麻的刻著樊樓的招牌菜。
郎坦大手一揮道:“你看著幫我們點,大家都餓著呢,不好吃別怪我拿盤子砸你!”
丁六聽了之後大喜過望,今天是真的遇見豪客了,也不看那個鎏金的銀盤子,張嘴就對身後的夥計報出了一長串的菜名,郎坦也聽不明白,反正自己錢多,孫三把玉龍銜錢賣給了皇帝,說好了今晚的開銷全部從他的帳裡出,只是這混蛋在明月街就不見了蹤影。
耳邊就聽得什麼百味羹、頭羹、新法鵪子羹、三脆羹、二色腰子、蝦蕈、雞蕈、沙魚倆熟,白肉,湯骨頭,乳炊羊……好多東西聽都沒聽過,不過這算不得什麼,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吃掉無十貫錢。
自從進了樊樓,郎坦就知道雲崢在吹牛皮,他說樊樓足足有五層高,純粹是扯淡,明明只有兩層好不好,說什麼可以看見皇宮內院,其實能看見的只有一片高大的紅牆而已。
不大的功夫,夥計兩條胳膊就擔著無數的盤子碟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不用別人幫忙,流水般的將各色吃食擺了一桌子,菜量不多,只有小小的幾根,牛大正要抗議,就聽丁六笑著說:“爺,您別發火,別看菜少,可是式樣眾多,小的保證您今晚挺著肚子回去。”
郎坦哈哈一笑,從腰裡拿出自己的水壺,水壺裡裝的全是自家的酒,牛大他們也一樣,這是出發的時候特意跟參軍要的酒,一路上再苦再累都捨得喝,就留著今天撐門面。
塞子一拔掉,酒香四溢,丁六原本想要介紹幾種東京的好酒,聞見這股酒香,就知道別的好酒恐怕也進不了這幾位的法眼,他很想知道這種酒到底是什麼酒。作為京城裡的第一酒樓,這樣的酒必須有。
郎坦在杯子裡倒了一杯酒拿給丁六道:“辛苦你了,賞你一杯酒吃。”
丁六小心的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只覺得這酒性如烈火,一咬牙將這些酒一口喝乾,只覺得一道火線從喉嚨就流到了胃裡,剎那間頭暈目眩的晃了幾晃這才站穩,不由得驚道:“這是什麼酒,竟然性烈至此!”(未完待續。。)
ps: 第一章
第四十章鬥毆
一隻鵪鶉被牛大塞進嘴裡,這傢伙連骨頭都不吐,嘴裡含糊不清的告訴別人這隻鵪鶉被烤的酥爛,連骨頭一起嚼味道最好。
酒樓是好酒樓,菜是好菜,裝菜的都是銀盤子,周圍伺候的夥計也是乾乾淨淨的,丁六有氣無力的往嘴裡灌水醒酒,剛才的烈酒他喝了兩杯子。
早就看出來了,這裡面只有為首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斯文人,其餘的人估計都是軍漢,好些傢伙額頭上都有金印,不過為首的那個人似乎還是一個官身,黑色的腰帶系在腰間,垂下來一個館驛走動的腰牌,這很說明身份。
能住在館驛裡,而不是住在客棧的都是官身,而京師種地的館驛也不是一般的官員能住進去的,丁六作為坊市子裡的明眼人看得分明,這些人和捧日軍的那些軍卒完全不同,不說別的,他們即使走路也會擺成一個很自然的雁翅陣,每個人的腰背都挺得筆直,但是不管如何修飾,他們習慣性的將手放在腰間,這是軍漢最明顯的特徵,而這個特徵只有世家的那些護衛身上才能看到,不過也奇怪,這些人好像非常的散漫,為首的官員好像並不去過多的約束他們,更多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無奈。
嚴謹和散漫本身就是相沖突的,但是這些人不管是散漫還是嚴謹的時候,好像都保持著足夠的警覺,腰裡面鼓鼓囊囊的,裡面要是沒帶傢伙打死丁六都不相信。
一般這種人都是吃霸王飯的。蠻不講理是常態,但是這些人似乎很講道理,只要拿了東西,吃了東西就會給錢,看著那些妓子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