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能夠上陣殺敵英姿勃勃的二夫人當做偶像來崇拜,那裡會容許藍藍這個外人來品頭論足。
藍藍吃飽了飯,伸了一個懶腰,回帳篷裡找了一套雲崢的衣衫,將頭髮挽成髮髻,找了一根雲崢的青玉簪子插在頭上,就出了帳篷。
在猴子找來的母馬背上輕輕地一按,身子就飛上了戰馬,勒一下韁繩控制一下戰馬的方向,找了一個合適的方向就電射而出,戰馬嘶鳴一聲就跑的沒影了。
嘴裡叼著一根草準備看笑話的猴子見藍藍跑沒影了,慌忙找來自己的坐騎,帶著十餘個家將連忙追了下去,這個在宮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的鬼女人什麼時候學會騎馬了?
雲崢和文彥博站在洋河的邊上,瞅著焦黑一片的第一道浮橋,這是昨天晚上遼人的戰績,他們為了毀掉浮橋,特意紮了木筏上面堆滿乾柴,趁著夜色籠罩,偷偷的從對面過來,點著筏子之後就逃跑了,第一道浮橋損失的有些重,好些地方都被烈火給燒斷了,大半截橋樑孤零零的立在水面上,樣子非常的悽慘。
“這是難免的,咱們要架橋,敵人自然是不准我們架橋的,要是能夠平平安安的把橋延伸到銅頭關前,我才會覺得有問題。
趙旉已經在洋河上游找了一處水淺的地方準備泅渡,李東楚也在下游找到了合適的泅渡地點,我們三路並進,看耶律乙辛準備防備那一路,銅頭關雖然險峻,指的是他扼守的山門道路,而不是它本身,咱們三路只要有一路突破,他的末日也就降臨了。”
文彥博遺憾的道:“只可惜泅渡的時候帶不走火炮,否則哪一路都不是他耶律乙辛能夠抗的住的。”
雲崢笑道:“我們不能指望所有的好處都在我們這一邊,能有目前的處境,我就很滿意了,趙旉和李東楚渡河的目的就是分散耶律乙辛的注力,南北兩邊都是高山,大軍真正可以攻擊的面非常的窄小,人家只需要不多的兵力就能控制南北兩邊,起作用的攻擊力度還是在正面,耶律乙辛不是傻瓜,你只要看看他在洋河上下這麼大的功夫就知道,他也清楚銅頭關的優缺點。
只要我們從正面擊潰了銅頭關,趙旉和李東楚的大軍就可以乘機席捲整個奉聖州,如果速度夠快,歸化州被拿下都有可能。”
文彥博笑道:“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老夫聽說雲侯作戰歷來是走一步看三步,不知雲侯對涿鹿縣是如何看待的?”
雲崢大笑道:“我答應過一個人,涿鹿縣是人家的地盤,在他沒有拿下涿鹿縣之前,我的大軍是不會輕易踏進涿鹿疆域一步的。”
“此人是誰?”
“李常,老朋友了,被介甫兄給發配到了唐州當知府,心裡有所不甘,認為涿鹿縣是他東山再起的最佳所在,我不能毀了朋友的前途不是,這個功勞無論如何都要給他的。”
“好大度的雲侯啊!”
“大度什麼啊,我這時候要功勞幹什麼,即便是立下再大的功勞,還不是一樣要去海上。”
文彥博嘆息一聲沉默不語,如果雲崢心中真的沒有造反的心思,那麼,大宋朝就待他太刻薄了。
在雲崢這件事上,不論是先帝趙禎,還是皇帝趙旭,亦或是大宋的文武百官把事情做的非常虧心,文彥博甚至能想到史官會如何記錄這件事,大宋的統治者們無疑都是反面人物。
“史書上自然會有定論。”
雲崢只是笑笑,然後指洋河道:“我們活在當下!只要大家愉快就好,我吃點虧問題不大。”
文彥博狐疑的看看雲崢道:“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老夫認識的雲崢並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我弄不明白,大海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大的誘惑嗎?”
雲崢大笑道:“雖說星空更加的遼闊,但是我還是希望大海是我後退的最後一步。
你們啊,其實就是看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好,尤其是見不得本族本國的人過得比自己好,那種要命的嫉妒感會像毒蛇一樣噬咬你們的心,不奪回來根本就無法睡眠。”
“老夫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你確定你會比我說的那種人好?還記得你說司馬光幼時的事情嗎?我們都把注意力放在司馬光砸缸的睿智上,你倒好非要問問司馬君實那個孩子是怎麼掉進缸裡的,按照你的心思,我覺得你好像認為掉缸裡那孩子是司馬光推下去的。”
“心中常懷疑問學問才能寸進!我的先生就是這麼教導我的,所以老夫從不相信無緣無故的愛,與無緣無故的恨,世上的事情只要抽絲剝繭之後,總會讓你找到非常有趣的事實。
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