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肥肉都笑的起了波浪,拍拍雲崢的肩膀說:“你夠狠,夠狡猾,夠世故,懂得趨利避害,皮厚而心黑,貧僧不知道將你這樣的一條巨鱷放歸大海,到底是福是禍,貧僧只盼著不要因你而遺臭萬年就好。
去吧,這裡的山低水淺容不下你這條巨鱷,且去外面看看,那裡的世界更加的精彩一些。”
說完話,就提著雲崢的衣領,將他放在車轅上,在騾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騾車就緩緩地行駛在五尺道上。
車隊拐過那個山腳,就聽見五溝在山谷裡大聲地吟誦:“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
開始低沉到後來山川似乎都在一起隨著和尚誦經,青霧翻騰似乎為經文所感,天空中飄起了極細的雨絲,或許,觀世音的楊柳淨瓶,這得傾瀉甘露。
雲崢拿手接住些許雨絲,想放到嘴邊嚐嚐是否甘甜,可是腦海裡頓時就出現了那五個雄赳赳的大字:“五溝出恭地。”剛剛養出來的心情頃刻間就消散在雨水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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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節龍門鎮
行行復行行,山路迢迢,看不盡的是青山綠水,嘗不夠的人間苦難,茫茫的蜀山裡或許真的有御劍飛行的神仙,但是雲崢它們卻一個都沒有看見,只聽見淒厲的虎嘯猿啼,鳥鳴啾啾。
車子坐的多了就會讓人渾身散架,所以坐一個時辰的車子,雲崢就要求大家下來走一陣子,蜀道上的車轍清晰可辨,牛馬的蹄印也隨處可見,漫步在被冬雨洗刷的一塵不染的石板路上,雲崢總是想作一首詩,可惜澎湃的情感就在胸口激盪不休,卻不能轉化成優美的文字。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古文修養不夠,學識不足,氣度也沒有從現代人轉變成古人,所以空對美景只能徒呼荷荷。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飛流直下三千里,疑是銀河落九天。”雲崢瞅著腳下的洶湧澎湃的激流,終於念出來了一首詩,將李白的兩首詩生吞活剝之後就成了這副鬼樣子,不過依然引來蒼耳他們的大聲喝彩之聲,還有臘肉崇拜的目光。
無視雲二幽怨的眼神,大踏步的向前走,年關將近,今晚應該宿在龍門鎮才是。
山窮水盡處,正是彩雲生,這話用來形容龍門鎮最恰當不過了,這裡是山窮水盡的地方,也是通往綿州的一條要道。據說這裡曾經有鯉魚越過山脊,最終化龍昇天,所以名叫龍門鎮。
當車隊駛進龍門鎮,雲崢才發現這裡似乎人滿為患。不大的鎮子裡到處都是鏢師和商隊,誰看誰的眼神都不太善良,當雲崢從騾車上下來之後,那些人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瞟了一眼房簷下那些持刀挾棍的漢子,雲崢就覺得這裡氣氛緊張的不像話,剛剛走近一家名叫富安居的客棧,守在門口的壯漢就有意無意的說:“讀書的相公,你還是走吧,把命留在這裡就不值當了。”
聽口音是關中人,那裡的刀客天下聞名。想不到自己在這裡遇到一個。於是也換了一嘴的關中腔 :“朗朗乾坤之下,難道還有不法事?楞娃,你擋住我的路了。”
關中漢子似笑非笑的抬起頭說:“還是關中的娃子,既然是鄉黨。叔給你一句話。閃遠。走夜路也比住在龍門鎮好。”
雲崢點點頭道:“多謝,這是實在話,不過我們已是人困馬乏。天大地大,睡覺最大,都是在亂流裡面的人,誰在乎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的。”
就在兩人談話的功夫,一個夥計跑了出來對雲崢拱手道:“這位爺,小店已經客滿,您要是想住店,還是去別家吧。‘
雲崢轉頭看看這條短短的街市,沒發現有第二家客棧,拍拍夥計的肩膀說:“給我找三間房子,找到了,賞你五十文錢。”
說著話就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銅錢放在夥計的手裡。
“爺,真的沒房間了,也不瞞您,整個龍門鎮都沒有客房了,除非您肯花大價錢去住驛站,那裡是官老爺的地方。”
雲崢呵呵一笑道:“原來有驛站,早說啊!”說完就朝剛才警告自己的關中大漢拱拱手,向活計問清楚了驛站在哪,就讓蒼耳趕著騾車牛車往那裡走,自己漫步在街道上四處觀瞧。
龍門鎮遠比豆沙鎮繁華,但是現在出現在大街上的人似乎都不是什麼善類,好像滿世界的牛鬼蛇神全部聚集到了這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