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認為能夠獵虎射熊的人才是真正的頭人,不是如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只懂得制定各種規矩的人。
沒藏訛龐比我強大,比我聰慧,所以,他就該成為我西夏的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
先帝忘記了祖宗說的公平,所以才會慘死,我忘記了祖宗說的團結,所以才會落到如此地步。
我會在信中請沒藏訛龐稱王,並且會把我的教訓告訴西夏國的每一個人,請他們千萬莫要忘記了我的教訓!”
張賀的眼睛越瞪越大,張了幾次嘴才澀聲道:“莫非大帥要帶著我們回大夏?”
委哥寧令笑道:“你帶著年輕的兄弟回去,我老了,就不回去了,還有弟兄們在黃泉路上等著我,我不想讓他們等得太久,你知道的,那些混球要是沒有了我的約束,在地府打仗也打不贏。”
“大帥!”
“不要說了,我在搜尋城池的時候,發現了兩個美麗的女子,你帶走吧,好好的休息一下,三日後你們就啟程回大夏!”
張賀稀裡糊塗的從委哥寧令的屋子裡出來,門外站著兩個戰戰兢兢的美麗的婦人,見他從屋子裡走出來,臉上頓時帶著諂媚的笑容,還把自己身體最美麗的一面展現給張賀看。
張賀粗魯的將一個女子扛了起來,拽著另外一個女子去了自己的房間,這時候他的心中似乎堵塞著一塊沉重的石頭,石頭下面壓著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
三天後,委哥寧令就像是一個看破紅塵的高僧,面帶笑容的送走了五百名最年輕的軍卒,眼看著他們帶著寧邊城繳獲的大量財物和婦人離開了寧邊城,滿頭的白髮在青天下顯得極為刺眼。
西夏大軍回國的時候帶回大批的財物這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也是一個偉大的傳統,多少回西夏大軍就是帶著財物氣昂昂的回到了家鄉,接受父老的歡呼,這一次財物雖然帶回來了,而一萬多西夏兒郎已經魂歸天國了。
張賀強忍著不去回頭看委哥寧令,這位老將將會帶著殘存的兩千將士固執的留在了寧邊城,直到此刻,委哥寧令依舊在苦苦思索該如何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宋軍,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如何向雲崢為自己慘死的部下討回一點公道。
張賀明白,一夜白頭的委哥寧令其實在自己把噩耗帶回寧邊城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個白髮蒼蒼的委哥寧令不過是一個勉強活著的復仇幽靈,除了這一口復仇的怒火之外,那具身體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未完待續……)
PS:第二章
第三十章憤怒的雲崢
冬日的草原除了蕭瑟之外,實在是找不出別的景觀來,有遠山,卻沒有近樹,偶爾能看見一些狐狼出沒在草叢間,瞅一眼天空的海東青,準備繼續臥在草叢裡等待那些覓食的兔子和野雞。
忽然間,草原上的所有動物都停止了自己原有的動作,齊齊的豎起耳朵傾聽遠方的聲音。
先是老鼠,旱獺一類的東西先一步鑽進了自己的洞穴,緊接著,狐狼們也也放棄了那些將要到手的獵物,齊齊的掉轉頭飛快的向草原深處逃遁而去。
不大一會,一支軍隊出現在地平線上,出了山谷之後他們一分為三,像三股黑色的洪流,緩緩地淌進枯黃的草原。
戰馬的鐵蹄踏碎了地上的枯草,車隊的車輪在鬆軟的土地上碾出深深地車轍,拉車的騾馬鼻子裡噴著一股股粗粗的白氣,努力地邁開蹄子隨著騎兵的腳步前進。
大軍氣勢如虹,李東楚卻心如亂麻,郎坦陷在了白登山,自己受命前往解救,知道在前面還有蕭打虎的三十餘萬部族軍在等待自己,心頭不由惴惴不安。
如果是在往日,即便是面對實力更加龐大的敵人,李東楚也不會有半分懼怕之意,可是如今,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分辨主帥雲崢到底對自己持有什麼樣的看法。
如果可能的話,李東楚根本就不願意回想這半年來發生的任何事情,因為每一件事情對他來說都如同噩夢一般。
皇帝三日一小問,五日一大問,東京和雁門之間的奏對往來不絕,一年之間官升三級者除了自己還有何人?
母親貴為太君,妻子貴為誥命。兒女才剛剛成人就各自有了封賞,太原留守這個職位手捾十萬兵馬,節度使也未有這樣的勳權,身為武將,敷文閣學士這個清貴的勳位有了它,就能真正的成為大宋的棟樑之才。武官持有文名,這是保命之道。
如果自己真的戰功赫赫,擁有這些李東楚並不會有什麼不安,雲崢身上的光環乃是百戰得來的,而自己身上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