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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部分

上炸響,即便是最溫順的戰馬,也會狂叫著帶著它身上的騎士向一個沒有火焰和巨響的地方狂奔,而那個地方,往往會埋伏著大量身著重鎧的宋國步兵……

騎兵就是這樣由天下無敵的狀態變成了一個悲哀。

城頭的宋軍不斷地把剛剛化開的冰水潑在城下,火龍隊也把冰水均勻的噴在城下四五丈遠的地方,這樣一來,城下的那些屍體都會被一層薄冰覆蓋,直到來年開春,才會慢慢解凍,現在,還需要這些悽慘的屍體來顯示宋軍的強大。

斥候終於有機會回城了,他們三三兩兩的從遠處小心的回到了城池裡面,每個人都距離那些屍體遠遠地,三天前,就因為斥候好奇的去看了那些倒斃在荒原上的契丹人,結果被偽裝成屍體的契丹人殺的很慘。

“梁輯去了那裡?他為什麼不在雄勇寨?”當譚威聽到梁輯已經不在雄勇寨的時候,腦仁子都在一陣陣的發痛,蕭打虎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撤退的時候不可能不留下斷後的軍隊。

斥候見將軍臉色難看,連忙道:“梁將軍說了,大帥給他的命令是拿回委哥寧令的人頭,因此這個目標必須實現,他去找委哥寧令了。”

譚威又問道:“委哥寧令如今在那裡?”

斥候指著河曲城東面道:“他們已經從冰面上渡過黃河了,並沒有離開,而是駐紮在比較暖和的南山。”

面對契丹人連日來的兇悍進攻,譚威幾乎已經忘記了那支只能被當做死士來用的軍隊,現在聽說那群人在遭受了慘重的損失之後依舊沒有離開,就非常擔心這是蕭打虎佈置下的一個陷阱。

委哥寧令殺郭恩,這在道理上是站不住腳的,即便是殺,也根本用不著使用五馬分屍這樣的酷刑,最後還把郭恩的屍體掛在營門口來招人恨,委哥寧令知道自己的部下如今正處在最虛弱的時候,休養生息才是最重要的,無故招惹仇敵,這非智者所為。

更何況,委哥寧令的部下缺衣少食,尤其是缺少過冬的棉衣,既然郭恩已經給他們提供了糧草和軍器,沒道理不給他們裝備棉衣。

河曲城的棉衣有很多,地道里面至少準備了十萬餘套,這些都是透過蜀中商會購置的軍需品,雲帥為了能夠順利的進軍遼國,各種物資準備的極為豐富。

郭恩前面調運給委哥寧令的軍器和糧草,就是他手持大軍令牌勒令郎坦送過去的。

如今已然進入了寒冬,荒原上的朔風不是依靠強悍的身體能夠扛過去的,再兇悍的兵卒,穿著單衣在荒原上生活,一夜過後也會被活活的凍死,這裡恐怖的不是嚴寒,而是寒風。

譚威實在是不明白大帥為何會把梁輯這個木頭人派過來,不論是姜哲,亦或是吳傑,都應該是最好的領軍人選,為何會單單拍了梁輯過來,這樣明顯的圈套都要一頭扎進去。

河曲城只有六千京西軍,守衛著這裡糧秣和軍資,郎坦離開河曲城的時候早就下達過,城內守軍不得離開河曲城三里之地,否則,不論什麼原因出去的,都逃不掉軍法的嚴懲。

委哥寧令站在寒風裡冷冷的看著蕭打虎的使者道:“給我棉衣或者皮衣,我就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裡當誘餌。”

使者是一位中年文士,純粹的宋人打扮,雖然穿著棉袍,在寒風中依舊凍得瑟瑟發抖。

聽了委哥寧令的話之後反而笑了起來,搓著自己的雙手道:“沒了過冬的棉衣,你們才會老老實實的留在這片背風處,有了棉襖,天知道你們會去那裡,既然貴國的國相都沒有把你們的生死放在眼裡,我們為何要去多想呢?”

“以前的時候郭恩准備給我們棉衣……”

使者大笑道:“你不是已經把它殺掉了嗎?還是五馬分屍!”

委哥寧令面無表情的道:“我不想這麼幹的!”

“你已經這麼幹了,所以你現在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如果你們能讓宋軍鑽進這個圈套,說不定我家大王會給你們一些禦寒的衣物。”使者玩味的看著委哥寧令,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委哥寧令身上的衣衫很是單薄,他的腰桿依舊挺得很直,詭異的一笑道:“現在就是說,我無論如何都要留在這裡充當誘餌了?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能讓我們的命運發生轉變?”

使者笑道:“我看不出有什麼力量能夠讓你們逃出生天。”

委哥寧令忽然探出手,緊緊地扼住使者的脖子,單手將他瘦弱的身體提了起來,而他的另外一隻手開始剝除使者身上的棉衣,也就在同一時間,守在附近的張賀也帶著一群身上披著各種禦寒物的西夏人將使者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