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非常的驚恐,他早就確定雲崢沒有什麼奇怪的自立心思,但是聽到雲崢這句話之後。他也開始明白,雲崢此時正處在一種迷茫之中,至少朝廷的官員們把流民弄到雁門關的無賴舉措,已經真的傷到了這位將軍的心。
梁輯沒有回來,大軍卻出了雁門關,白馬軍原本應該留守,如今卻頂在了大軍的最前面。
郎坦的一萬大軍已經走了,人數聽起來很多,但是把這些人投入到無垠的荒原裡面。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先鋒軍的任務是逢山開路遇水填橋,但是郎坦他們的任務卻不是這些,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出現在契丹人面前,讓他們變得緊張起來,從散落的營地裡面向荒原上的重鎮集合,雲崢實在是沒有多少時間帶著大軍把西京所有的契丹人一個個的從冬日的營地裡揪出來然後消滅掉。
所以,殺人就成了先鋒軍唯一讓敵人集合在一起的方式……
大規模的屠殺來自於白馬軍,雲崢就是這樣安排的。郎坦把敵人從老窩裡趕出來,然後再被全部騎兵裝備的白馬軍斬盡殺絕。
西北戰場上沒有人敢違逆雲崢的軍令。雖然白馬軍從一支守城部隊變成了野戰部隊,這樣的調動並不算合法,但是,李東楚想都沒有想的就接受了這個軍令,他覺得自己只要再猶豫一下,雲崢的屠刀一定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姜哲成了雁門關守將。同時負責三關的防禦事物,雲崢以為戰爭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百戰百勝這種說法,有時候一些極為微小的意外因素,就會導致全軍大敗,所以後路一定要保留。
趙禎快死了。藍藍說趙禎根本就沒有力氣熬過這個冬天,因此趙禎無論做什麼都是可以的,一個馬上就要死的皇帝想要看到自己的大軍打勝仗這種心思雲崢理解,卻不會刻意的去追求沒有準備的勝利。
為了這一仗,大宋上下整整準備了五年之久,沒有必要為了安慰一下皇帝就帶著整支軍隊去冒險。
大軍出了朔州之後,就沿著偏關河一路向西,蕭打虎的蹤影出現在了河曲關附近,雖然梁輯帶領的本部人馬已經去了河曲城,雲崢依舊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大宋和西夏之間的邊境進行一次誇耀軍威的行為,威懾一下西夏人。
玉帶一樣的偏關河玉帶一樣的飄向遠方,只要隨著這條河流前進,總會走到偏關一帶,這條路雲崢當年走過一遍,那時候田野裡全是將要成熟的莊稼,如今,這裡只有皚皚的白雪覆蓋著大地,因為戰爭的緣故,不聞雞犬之聲,也不見嫋嫋的炊煙。
大汗淋漓的譚威終於有機會喝上一口水了,舉起水壺倒了半天,裡面卻沒有一滴水流出來。
嘴上罵了一聲就蓋上蓋子,把水壺丟進了身邊的一個火堆,準備把冰化開再喝水。
透過射擊孔朝城外看一下,心情還是非常的不錯的,如今河曲城下屍積如山,只要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契丹人的屍體。無數殘破的屍身讓這裡看起來更像是一座修羅場。
三天前的時候他還琢磨著怎麼引誘委哥寧令繼續向自己發動進攻,這種行為對他來說就像是打獵一樣的方便。
日落之後敵軍如果膽敢過河,那就是在自尋死路,堅城邊上如果沒有堅固的城寨來作為藏身之所,守軍會有一千種法子將這支膽敢宿營在堅城邊上的敵軍消滅掉。
因此,只要加派足夠多的斥候,盯著委哥寧令,一旦他有過河的心思,自己就帶著守軍繼續去河邊,給八牛弩裝上輪子之後不論是前進還是撤退都非常的方便,一個軍卒就能拖著一輛車子在平地上狂奔。
在河邊繼續去屠殺那些屢教不改的西夏人。
想起三天前的險境,譚威不由得汗毛倒豎,自家的海東青竟然被另外一隻海東青追的到處亂跑,以至於忘了警戒,如果不是自己出於萬全的考慮,在得不到斥候訊號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放棄了繼續屠殺西夏人的打算帶兵回城,城池的大門還沒有關上,城西面的高坡上就已經出現了大批的契丹騎兵。
這該是一個預謀的計劃,西夏人在前面送死,契丹人找機會突襲,只可憐自己的三十一位斥候,全部葬身在了契丹的強弩之下。
蕭打虎在發現突襲不成之後,第一時間就改變了作戰方式,騎兵下馬,在宋軍立足未穩之時就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三天來,契丹人對河曲城的進攻從未停止過,即便是黑夜的降臨也沒有阻礙他們進攻的步伐,這時候退下,真是很奇怪。
城外的鹿角丫杈已經毀掉了,地裡埋著的拒馬釘也被契丹人一一的給清理出來了,至於護城河,河裡的水在結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