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您這樣的敦厚的君子為何如今卻總在把人心往最壞裡考慮?為此不惜那蘇軾他們來作伐?”
蘇洵嘆息一聲道:“學問通達了,心也就通達了,如果說老夫以前的學識只是一座山,那麼他就該巍巍而立,任憑東南西北風吹拂,如今老夫的學識已經是一條河流,那麼河流就該蜿蜒曲折直奔大海。
你現在如果再和老夫下棋,你會發現老夫的相,士,也能過河,必要的時候老將飛起殺敵也是常有之事。”
雲崢愣了一下道:“馬走田,象走日,只要您喜歡就好,只是您多慮了,我的防範之心比您想象的還要深一百倍,所以,您不必認為我會被皇帝弄死。”
蘇洵嘿嘿笑道:“韓信也是這麼想的。”
“我昨日才勸告李常,能多殺一些人就多殺一些人,莫要辜負了這殺人的好時光。”
“心夠黑,皮不夠厚,所以你只能遠遁海上……”
談這些陰私事情怎麼能少得了酒,密謀於東窗之下,古今多少榮辱盛衰隨著杯中酒被一飲而盡,一口酒中不知有多少名將被溺死於其中……
天亮的時候,雲崢上了一遍廁所,昨晚就著酒喝下去的名將就全部迴歸了大地,除了多了一些不好聞的味道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一聲令下之後,依舊是擊鼓升帳,必須快速的進入戰時狀態這非常的重要,契丹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而西夏人從來就沒有過和平時期,他們總是在打仗……
一道道命令隨著信使的遠去,整個雁門關頓時就緊張起來,雁門關,神武關,河曲關,西陘關,朔州,豐州,麟州,五寨,大石寨,茹越寨,胡古寨已經全部閉關,斷絕了南北交通。
京西軍,白馬軍,雄勇軍,岢嵐軍,火山軍,保德軍,在雲崢的將令之下,除卻京西軍,白馬軍之外,剩下的河東四路大軍開始將目標轉向對面的西夏左廂神勇軍司。
麟州,豐州,三角城,神泉寨,神木寨,駐守的綏德軍,已經將自己的兵鋒指向西夏銀州!
“西夏老將達魯虎統御左廂神勇軍司屯駐榆林多年,壓得我大宋西北邊將幾乎喘不過氣來,當年大帥就因為不滿豐州,麟州守軍的賄敵之策才斬殺了兩位軍統制,如今豐州,麟州邊軍雖然剛剛有了些起色,可是痼疾難除,想要他們保持對西夏的壓制,這根本就做不到。
一旦西夏達魯虎南侵,以末將之見,他們擋不住的。”
姜哲已經明確了自己副將的身份,當雲崢將整個戰局鋪開之後,他就對其中不合理的地方開始發表意見。
“如果可能,我甚至想先滅掉西夏,然後才去東征,可是,西夏這根骨頭太難啃了,一旦和西夏打成膠著狀態,沒有個三五年根本就打不出個結果,而遼國很有可能就會趁機休養生息,重新恢復元氣。”
雲崢長嘆一聲之後又道:“契丹人突然間從強盛走向了衰弱,時間太短,事件來的太急促,陛下又太想要燕雲,所以我們只好先拿契丹開刀,雖然這樣會不可避免的讓西夏人佔便宜,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沒藏訛龐此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姜哲聽出雲崢語氣中的無奈,只好憤憤的說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王安石慢條斯理的道:“種諤的軍隊還在環州,他雖然是攻遼的一路大軍,但是,因為要從環州繞道來到河東,所以他會比我們慢上一年左右才會出征,所以,短時間之內,不必考慮西夏。”
郎坦接話道:“這些年種諤之所以能夠壓制西夏,是因為富弼在青塘給了西夏足夠的威脅,一旦富弼麾下的三萬鐵騎離開青塘,蘭州一帶的甘肅軍司就會活過來,這可是一支能打硬仗的的兇悍軍隊,有這樣一頭餓狼在我們身後,末將總是覺得不是很安穩。”
“換子而已!如果能用西北的荒漠之地換取燕雲,這一仗就值得打,大宋的威脅永遠來自於北方。”
李東楚坐在姜哲的下首慢悠悠的道,郎坦奇怪的看了李東楚一眼,就重新做好不再說話,瞅著陳琳發呆。
“軍略已經制定了,朝廷已經首肯,狄帥的大軍正在桑乾河一線和遼國的北院大王爭鋒,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按照計劃從朔州出發一路攻擊北上,最後抵達古北口,將遼人徹底分割成東西兩塊。
郎坦,還是你先行吧,你屬下一萬人久在邊關,對這一帶熟悉,先鋒官的重任就託付與你了。”
雲崢一面說話,一面將蘇洵寫好的軍令拿給了郎坦。
“委哥寧令的大軍……”
陳琳不等郎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