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拱拱手道:“平王殿下此行前來不僅僅是為了來弔唁我皇的吧?上次承蒙平王殿下施以援手,雲崢的書信才能呈遞在遼皇駕前,如果平王有事,雲崢自然是義不容辭。”
耶律乙辛道:“仁宗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聖武睿哲明孝皇帝已經故去了,此時你我動刀兵恐怕不合禮制,不如我們兩國就此休兵,待仁宗陛下的孝期滿了之後再戰如何?”
“恐怕休不了兵,仁宗陛下臨終前給本帥下了一道嚴厲的旨意,他在天庭等候本帥拿下燕雲十六州的訊息,不得到這個訊息,陛下不願意迴歸本位。”
“你難道認為我大遼的百萬雄兵都是泥捏的不成?”
“沒辦法,陛下的旨意在前,不管你們是泥捏的還是鋼澆鐵鑄的,雲崢都要啃一啃才行,哪怕崩掉滿嘴牙齒,也必須吃一下試試。
平王殿下,北征燕雲乃是我大宋制定的國策,為此準備了六年之久,合我大宋舉國之力一力支撐北伐,只要大宋還存在一天,北伐就斷無半途而廢的可能,殿下不必再報什麼僥倖的心思了,你我遲早要在戰場見面的。”
耶律乙辛沉默了半晌,最後瞅著雲崢道:“本王聽說貴國太祖曾經為燕雲十六州設立了封樁庫,可有此事?”
雲崢點點頭道;“確有其事,封樁庫中的銀錢堆積如山,本帥親眼見過。”
耶律乙辛嘆了口氣道:“給我三座封樁庫銀,還你燕雲十六州!”
雲崢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水被這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驚的噴了出來,他實在是沒想到耶律乙辛竟然揹負的是這個使命。
當初大宋在建國之初,就曾經向遼國提出過用銀錢購買燕雲十六州的事情,當時被遼國君主無情的拒絕了,還說什麼大遼強盛的時候不會拿國土子民換錢,大遼衰弱的時候就更加不可能拿國土和子民換錢,當時就是因為這句話,引得太宗皇帝提兵三次北征。
現在猛然間聽到遼國願意用燕雲十六州換錢了,這讓雲崢如何不驚訝。
被震驚到的不僅僅是雲崢,躲在坑道里的文彥博更是聽得血往腦門上直竄,忍不住推開頭頂上的蘆蓆,就那麼施施然的從坑裡走了出來。
看著非常有禮貌的和張大嘴巴的耶律乙辛拱手的文彥博,雲崢不得不佩服這傢伙的無恥。
從一個偷窺者到座上賓,他的身份轉換的是如此的自如,從他春風洋溢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的愧疚之色。
“本官,文彥博,向來有在地穴中讀書的癖好。”
老文的謊言那是拈手即來,不卑不亢的模樣充分展現了他處亂不驚的大儒風範。
耶律乙辛咬咬牙道:“不知貴國還有哪位貴官有在地穴中讀書的癖好,不如一起引薦一下。”
於是陳琳也就從坑裡走了出來,他修煉的還不到家,臉上多多少少還有些愧疚之色。
陳琳出來之後不好意思的指指地坑,意思是裡面真的沒人了,耶律乙辛瞅瞅笑眯眯的雲崢拱手道:“既然已經見到了文寬夫,也見到了陳介休,那麼還請雲侯將王介甫一起請來,我們好共商大事。”
雲崢笑道:“別算上我,我大宋歷來是武將不幹政事,我只負責打仗,這種談判一類的事情是人家的職權範圍,與我無干!等介甫先生到來之後你們好好的談就是了。”
雲崢說著話就從虎皮椅子上站起來,笑呵呵的走出大帳,不管耶律乙辛如何挽留也不停步。
王安石匆匆的趕過來了,他雖然不恥於躲在地坑裡偷聽,但是聽蘇洵說遼國特使前來討論用錢贖買燕雲十六州的事情,那裡還按捺得住,對他們來說,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那是天大的勝利。
外面的陽光暖融融的,猴子在草地上撲了一塊氈子,擺放上各種美食,還找來幾個善於相撲的軍卒給大帥表演相撲。
瞅著精赤著上身的軍卒你來我往的博戲,雲崢不時地丟一塊食物上去,被表演相撲的軍卒嘻嘻哈哈的咬在嘴裡,邊吃邊摔跤,倒也其樂融融。
猴子坐在雲崢身後用手從罈子裡撈糖水桃子吃,一面吃一面含含糊糊的問雲崢:“少爺,難道說真的要拿那個什麼封樁庫銀去買燕雲十六州嗎?”
雲崢把手裡的肉脯丟給博戲的部下笑道:“封樁庫?大宋那裡還有什麼封樁庫,早在去年年初的時候就已經被龐籍給換成大軍所需的糧草,軍械了,現在,封樁庫裡估計能夠餓死老鼠。”
猴子吃驚的道:“沒錢他們拿什麼來買燕雲十六州?”
雲崢大笑道:“哪來的什麼燕雲十六州,雲內州已經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