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盈為了自己女兒的性子幾乎是操碎了心,好在這孩子的心地還算是善良,不像她父親和叔叔一般那樣深沉。
雲崢的脾性如果落在閨女身上。並非是福氣。
“我姐姐回來之後我會告訴她你欺負我!”
屁股上帶著兩個大腳印的雲霆發現自己的身高實在是奈何不得趙旭,只好含恨離去。
趙旭滿意的拍拍雙手,不理睬雲霆的威脅,自己雖然打不過落落,但是落落大多時候還是講理的,不會只聽雲霆的一面之詞,遂朝老廖招招手道:“管家,嬸孃可在?”
老廖連忙上前道:“回稟殿下,夫人已經在樹屋底下等候殿下了。”
想在雲家躲清閒。不可能不跟雲家的主婦說一聲,對趙旭來說,雲家確實是最好的避難之地。
如今雲家的野蠻名聲早就傳遍了東京城,只要沒有必要,其餘的勳貴或者無賴潑皮,根本就不走宣武門外的巷子,寧願繞道走也不願意從雲家的大門前經過。
在丫鬟的帶領下來到了雲家後宅,陸輕盈正慵懶的靠在一張美人椅上握著一卷書在看。葛氏抱著一個幼童正在另一邊的石桌旁教算術,一串花花綠綠的木片。被那個幼童弄得遍地都是。
“雲陸氏見過太子殿下。”
陸輕盈沒有從美人椅上站起身,嘴裡胡亂稱呼一句就算是見禮了,太子來雲家太勤,已經不算是客人了。
趙旭畢恭畢敬的施禮道:“趙旭見過嬸孃。”
陸輕盈拿書掩著自己的臉笑道:“現在你來家裡還能直接登堂入室,如果起了表字,束起頭髮。戴上金冠之後我看你如何再上門來欺負我兒,後臀上那麼大的兩隻腳印,也虧你能下得去那個腳。”
趙旭笑道:“晚輩不知為何只要見了小霆,就想揍他一頓,這是天性。與晚輩的品性無關。”
陸輕盈大笑道:“我是沒有資格收拾你,等你師傅從邊地回來自然會帶著霆兒與你理論什麼是天性,什麼是品性!
說吧,來府上何事?如果相見落落,那你可就算是白來一趟了,那丫頭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孝心,去了洪福寺去為她父親上香祈福,萬萬莫要打攪了。”
趙旭皺眉道:“為何不是相國寺?那裡比較近,香火也旺盛。”
“聽那丫頭說洪福寺與你師傅的八字有緣。”
趙旭撓撓頭髮道:“八字和與不和與寺廟何關?和尚廟什麼時候開始講究八字了?找道觀才需要八字定方位。”
陸輕盈嘆息一聲道:“我也知道啊,可是丫頭就是這麼說的,不讓去就絕食,三天沒吃飯啊,所以,即便是她找了這麼爛的一個藉口,我也沒有不許她去的道理。”
趙旭皺皺眉毛,回頭對鄭彬道:“派人去燒了洪福寺。”
鄭彬愣了一下連忙道:“殿下您說要燒了洪福寺?”
趙旭不耐煩的道:“讓你去燒你就去燒,把和尚拖出來,然後再點火,燒完了之後給那群和尚重新修建一座寺廟。”
趙旭的臉色難看,鄭彬縮一下腦袋,就連忙出去安排這件事,太子要燒和尚廟,那就一定要燒,只是辦事的法子需要講究,只要達到太子殿下逼迫落落大小姐回京的目的之後,其餘的事情都能考量著辦,無論如何不能傷了殿下的名聲。
“嬸孃,趙旭最近需要在府上借住數日,可成?”
陸輕盈放下書本憐惜的瞅著趙旭道:“查細作,查到自己親孃的頭上,真不知該不該替你母親抽你一頓。”
趙旭聞言目瞪口呆,半晌才道:“為何嬸孃您也知道此事?”
陸輕盈沉聲道:“不僅僅是我知道,如今東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勳貴那個不知道,你以為你住在皇宮裡就完事大吉,人人都會把那裡的發生的事情埋在心底,不向外洩露?”
趙旭恨恨的把手裡抓著的一把糖葫蘆丟在地上怒道:“怎麼有這麼多的人關心我皇家**?他們就不怕國法嗎?”
陸輕盈拿著書卷在趙旭的腦袋上抽了一下道:“與士大夫共天下是你家老祖宗立下的誓言,人家都說天子之家無家事,你家裡發生的任何一點小事人家都會當成國事來看待。
只要你窗戶上多了針眼大小的一個洞,屋子裡就會有水缸粗的一股子妖風,看好家園莫要被人所趁才是大事情。
你師傅不在,這段時間就聽我的,就住在你師傅的書房裡那裡都不許去,上回不是要看《金匱要略》嘛,我給你準備好了,仔細研讀一下張仲景的醫書,看看能不能給你父皇找出一個減輕痛苦地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