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青筋暴跳,冷冷的道:“我還不知道跟隨了我二十幾年的哈奴兒還有另外的身份,瞎藥,說出來,如果你不說我就殺你!”
瞎藥被青誼結鬼章陰森森的眼神盯得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嚥了一口口水對身邊的結彪道:“訊息是你找來的,你說說吧!”
結彪上前一步道:“哈奴兒是西夏人!他其實會說話,只是為了隱藏身份才裝成啞巴的,幾十年下來,也就真的成啞巴了,嘿嘿,不過說話這東西是本能,我找了一個人在他背後用西夏話猛地問他一句,他就自己回了一句西夏話,呵呵,青誼結鬼章,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青誼結鬼章不怒反喜,上前一步揪住結彪的領口歡喜的問道:“你說哈奴兒其實會說話?他不是啞巴?”
結彪被勒的喘不上氣來,努力的掙脫青誼結鬼章的那雙大手喘著粗氣道:“他就是會說話,你就算是要殺死我我也要說,哈奴兒就是西夏人的奸細。”
青誼結鬼章笑了起來,轉過頭對董氈道:“我保證哈奴兒不是奸細。”
董氈點點頭,臉上陰鬱的表情舒緩了下來,既然青誼結鬼章願意給哈奴兒作保,不管出自那種理由,董氈都必須相信。
青誼結鬼章見董氈認可了,就立刻呵呵笑著準備出帳篷去問問哈奴兒是不是真的有這件事,如果他會說話,就能從哈奴兒的嘴裡知道更多的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
瞎藥攔住青誼結鬼章道:“一句話就完了?”
青誼結鬼章無聲的笑了一下,欺步上前閃開瞎藥抓過來的大手,身子矮一下就把瞎藥扛了起來,轉了七八個圈子,一發力就把瞎藥從帳篷裡扔了出去,足足扔出去有三丈遠。
結彪怒吼一聲就死死地抱住青誼結鬼章的腰想把他摔倒再說,結果青誼結鬼章就像一條蛇一樣三扭兩不扭的就從結彪的熊抱裡脫出來,巨大的拳頭重重的擊打在結彪的小腹上,眼看著結彪痛苦地彎著身子跪在地上,青誼結鬼章這才朝董氈點點頭就離開了軍帳。
勉強爬起來的瞎藥嘶聲吼叫道:“青誼結鬼章,你的部族中有奸細也不容人說嗎?”
青誼結鬼章一腳踢翻了瞎藥怒道:“野狗也配管獅子的家務嗎?”
眾目睽睽之下,青誼結鬼章騎上戰馬向自己的營地狂奔,走的肆無忌憚。
結彪彎著腰吐了一口血唾沫瞅著董氈道:“您現在還以為我的族人不是青誼結鬼章殺的嗎……”
青誼結鬼章的戰馬奔跑的飛快,戰馬赤紅色的鬃毛在陽光下飛揚,他對自己的父母幾乎沒有多少印象,只勉強記得自己夢裡經常有歌聲傳來,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可是族中的老人說起自己父母的時候只會說父親如何的勇猛,母親多麼的美麗,是草原上最受別人羨慕的一對璧人,是受過神靈祝福的人,只是因為神靈太喜歡他們了,這才早早的將他們召喚走了……
所以青誼結鬼章在很小的時候就恨神靈,恨所有和自己搶奪父母的神靈,因此,他從不相信什麼神靈,只相信自己,為了這件事,篤信神靈的角廝羅沒少下狠手揍他。
歡快的青誼結鬼章跑回了營地,大聲的呼喊著哈奴兒的名字,他一刻也等不及要聽哈奴兒說自己父母的事情,此時此刻,青誼結鬼章覺得自己快被幸福完全包圍了。
營地裡的氣氛不對勁,每個人都好像很傷心,青誼結鬼章還以為大家在擔心哈奴兒是奸細的事情大笑著道:“哈奴兒快出來,你這個傢伙騙了我二十年啊,能說話是好事,老子才不管你是西夏人還是宋人,你就是我的哈奴兒,那個給我教我馬術,教我打仗,聽我給女子唱情歌的人,我想知道我母親和我父親的事蹟,你要是再敢裝啞巴,我就割掉你的舌頭。”
一個上了年紀的族人皺著眉頭道:“阿章,你的母親還好好地活著,就在青塘城,你現在要認的母親是珠姆央宗,不是索。湯湯,你繼承的是珠姆央宗的名字不是索。湯湯的名字。(藏族人起名字的時候帶著很濃的母系氏族傳統,藏族人的名字,取母親名字中的一個字作自己名字的一部分。像母親的名字叫“朗。莫莫”,兒子的名字便叫“莫赤”;母親名叫“索。湯湯”,兒子名便叫“索赤”,在這裡加以說明)
青誼結鬼章笑道:“珠姆央宗自然是我的母親,我是她撫養長大的,怎麼會忘懷,就像小羊不會忘記喂自己吃奶的母羊一樣,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我現在只想知道我親生母親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只想知道她的美貌真的讓我的父親寧願拋棄一切跟她去牧羊嗎?”
老族人匍匐在青誼結鬼章的腳下虔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