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打了一個哈欠,鑽進了被窩,被窩裡暖烘烘的,睡意就像潮水般的湧過來,徹底的將他淹沒了。
習慣性的在天剛剛發白的時候起來,昨天晚上還是晴天,怎麼早上又開始下雨啊,雲崢不是一般的發愁,今日要在工地上給勞役們分割土方,這是昨天答應劉都頭的,不能反悔的,一想到要在悽風冷雨裡幹活,他就非常地不願意走出家門。
蒼耳已經從家裡出來了,這幾天工地上的活計不緊,所以勞役們也能回趟家,只要再幹十五天,他們就能回家了,勞役也就算是做完了。
雲崢終於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每年都有勞役可做了,一群傻大兵按照自己傻瓜般的想法在修改自己的城防,據說朝廷每年都有陣圖發下來,他們就是按著陣法來做的,附近的山嶺已經被挖的千瘡百孔,到了春夏一場泥石流就會把去年所有的努力都毀於一旦。
雲崢可以負責任地說,今年除了**山上的堡壘,其他地方明年還要再挖一遍。因為現在已經有些地方在垮塌了。
蒼耳家有牛車,這也算一個壯勞力的,這個壯勞力可是要算工錢的,老族長他們家本來只要把牛車送上去就算是頂了勞役,可是老族長捨不得每天二十文的工錢,所以他壯碩的兒子就需要去工地上挖泥土。
雲錚坐在牛車上繼續發呆,蒼耳捨不得坐牛車,就赤著腳在地上跑,路過那塊大青石的時候,雲崢隨意的瞄了一眼,發現石頭上刻著三隻鳥,旁邊還用石頭壓著一小片破布,不用說,賴八他們打到了三隻野雞,準備讓雲崢給他們換成麻布,看到其中一隻鳥的尾巴被畫得老長,雲崢一下子就開心了,他們居然打到了一隻錦雞,這東西的羽毛可比肉值錢。
豆沙關裡有專門收羽毛的商人,聽說豔麗的羽毛在東京汴梁城非常的受歡迎,一些青樓裡的行首用鳥羽製作綵衣,準備復原楊玉環的《霓裳羽衣舞》,要在太后的壽誕上表演。
這只是雲崢前幾次賣野雞的時候聽到的小道訊息,也不知道真假,不過錦雞的羽毛賣的很貴倒是真的。
到了工地上劉都頭神秘兮兮的把雲崢拉到一邊,擠眉弄眼的對雲崢說:“小子,你好運氣啊,玉福軒知不知道?”
“知道,賣珠寶金銀首飾的,清楚,我們和他有什麼關係嗎?”雲崢很奇怪,這是一家大買賣,他家的首飾其實就不是賣給當地人的,而是透過馬幫運到大理國,賣給大理人,在成都府都是赫赫有名的商家。
“玉福軒在豆沙關的掌櫃的,看中你了,他想招你當上門女婿,中間牽線的可是老主簿,田掌櫃在咱們豆沙關,可是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你只要改姓田就成,立馬就能去玉福軒當夥計,過幾年等你成親了,說不定豆沙關玉福軒的掌櫃就是你,好事情啊!只要你改性,你弟弟還能繼承你家的香火,這樣一來你的麻煩全沒了。“
雲崢看著說的口沫橫飛的劉都頭不做聲,看得劉都頭全身不自在,慢慢的笑臉沒了,人也不興奮了,嘆了口氣說:”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你小子絕對算是一個有骨氣的,這事對別人是好事,對你可能就是侮辱了,老主簿也就讓我來和你說說,要是你答應這門親事,後面的事情不提也罷,現在你連田掌櫃的閨女是醜是美都不問,我就直接說後面的吧。
你的事辦妥了,聯保的人找到了,推薦你去應試的秀才也找到了,就是老主簿自己,不過老主簿要考一下你的才學,日子就在勞役結束,怎麼樣?俺老劉辦事還算是靠譜吧?”
“幸好你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了,如果沒有後面的話,就衝著你讓我辱沒祖宗,你老劉這個朋友我就算是不認識了。”雲崢聽完劉都頭的話,非常的滿意。
第十九節僰人
劉都頭帶著寨子裡的人去挖水塘,這個活計和挖土方要輕鬆好多,只需要清理掉裡面的泥土和雜草,再把青石重新鋪好就成,更何況是在草棚子底下幹活,只要能不淋雨,就是好活計。
蜿蜒的溝渠,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雲崢每走三十步就留下一個勞役幹活,他已經在儘量的把溝渠取正了,他發現這些勞役如同木頭一般的一聲不吭,傳說中的刁頑之徒一個都沒遇見,趁著休整的時候把這個疑惑告訴了劉都頭。
劉都頭嗤的笑了一聲說:“誰敢?這是給大軍幹活,那些軍爺可不和你說理,脖子上砍一刀,你就只能聽他講道理了,還不如好好地把活計幹完,淋點雨不一定會死,刀子砍到脖子上那是一定會死的。”
“有道理!”雲崢翹著拇指誇讚了劉都頭一句,又問道:“我聽說當今的官家是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