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鄭嘆出門準備出去遛的時候,碰到在學校裡閒逛的阿金,阿金還提議讓鄭嘆帶路在校園裡逛逛,可鄭嘆決定今天再去試試天橋那邊的盲人老頭,對阿金的話沒理睬。
沒見到鄭嘆有反應,阿金還以為這貓聽不明白自己的話,但是見到鄭嘆往外走,想了想,跟了上去。於是,一人一貓,再次來到天橋上。
而上天橋之後,讓阿金驚訝的是,離那盲人老頭不遠的地方,挨著欄杆放著的,竟然是自己昨天丟失的錢包和手機!
問了個提籃子賣芒果的人,得知手機和錢包都是盲人老頭今早上過來的時候放的。
阿金開啟錢包看了看,一分錢沒少。手機關機,開機之後各種功能完好,通訊錄都沒清除。
不僅是阿金,鄭嘆現在也震驚了,這老頭難道還真是個大人物不成?他聽衛稜和葉昊他們聊天的時候也瞭解過一些,沒點路子沒點手段,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找到丟失的東西。
但讓鄭嘆疑惑的是,不都說牛人牛脾氣嗎?怎麼這老頭不是?自己昨天都拔他鬍子了,也沒見這老頭有啥反應,之後也沒誰找自己的麻煩。
鄭嘆和阿金過來的時候,老頭正在拉二胡。
曲子和昨天的不同,阿金聽著這裡面既沒有那種悽切感也不同於昨天下午的曲風,倒是讓人感覺很平靜,很奇異的感覺。這個時間段這樣的天氣和環境,明明應該會讓人感覺到疲乏或者煩躁的。當然,對於不懂欣賞的鄭嘆來說就另當別論了,該什麼心情還是什麼心情。
沒打斷老頭,阿金準備等老頭拉完曲子之後再道謝,便走到一旁,靠著欄杆專心聽老頭拉二胡。阿金挺佩服這位盲人老頭,雖然阿金自認為已經磨練出了些功力,但顯然還不夠,如果是他自己在這裡彈唱的話,免不了被天橋下來往行車刺耳的嘀嘀聲影響,有些急性子的司機會頻繁按喇叭或者長按喇叭,沒那個心態的人,估計自彈自唱的時候唱出第一句後就被喇叭將剩下的給堵回肚子裡。
說簡單點,不過是個心態的問題。但要做到盲人老頭這樣卻很不容易。維持本心,平心靜氣,何其難也。
當然,就算能夠扛住天橋下那些聒噪的喇叭聲,阿金也不會在這裡彈吉他,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周圍那些商販們對於這個老頭特別對待,但他不會在這裡搶生意,這次有了老頭還錢包和手機的事情,阿金就不會來這裡演奏了。
鄭嘆不太懂欣賞樂曲,他走到老頭跟前。抬頭觀察老頭的表情。
依舊是和昨天一樣的。閉著眼睛,面上看不出情緒,所以,隨著微風擺動的長鬍子相對來說就很顯眼。
不過。畢竟有了些顧忌。鄭嘆決定先觀望下。暫時不出手拔鬍子了,便來到已經裝了一些硬幣和零錢的木箱子旁邊蹲著,閒著沒事開始數這老頭今天又賺了多少。
正低頭數著錢。突然一片陰影籠罩,鄭嘆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人,確切地說,來人是站在老頭面前,表情略顯浮誇和傲慢,身邊跟著個穿著暴露身材惹眼的年輕女人,周圍一些人的視線都落在女人胸前的高聳和那雙白花花的長腿上。
“拉得不錯。”那人說道,然後拿出皮夾從裡面拿出一張嶄新的百元票子隨手一扔。
鄭嘆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錢,這著落點離木箱子沒半米也有四十公分了吧?再抬頭看面前的人,這人似乎一點都沒有要將錢撿起放進木箱的意思,反而有些期待地等著,估計是為了看這時候誰過來撿錢。
這種行為帶著侮辱意味,周圍見到這一幕的人,有的打算看好戲,有的雖然面上看不過去,但也沒有什麼實際行動,他們犯不著得罪這種明顯不差錢的主兒。
阿金看了看,想著要不要出面,反正這種丟人的事情他在作為流浪歌手的時候也碰到過,有了些免疫力。只是,阿金剛邁出腳,就見蹲在木箱子旁邊的黑貓走過去將快被風吹跑的嶄新百元票子撥回,然後用兩隻前爪夾住放進木箱子裡,放進去之後還伸爪子在木箱子裡面撥了撥,將硬幣撥在紙幣上方壓住,這樣能防止被風吹跑。
在這整個過程中,阿金除了注意面前的事情發展之外,還感覺到,盲人老頭拉的曲子裡面有點細微的變化,從平靜到肅殺,再到欣慰,可是再聽的時候,阿金又感覺與前面沒啥差別,同一首歌曲子有這樣的變化嗎?阿金懷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從面前這人扔錢到現在,老頭並沒有停止手上拉二胡的動作,彷彿不知道這一切似的。
來人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幕,又從皮夾子裡抽出一張一百扔地上,鄭嘆繼續重複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