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軟乎還帶著溫度的被褥,鄭嘆心裡平衡了不少。
“將軍”一邊唱歌,一邊往鄭嘆這邊挪,唱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嘴巴並沒有閉起來,而是側向鄭嘆那邊,對著鄭嘆正豎起的貓耳朵,準備咬下去。
鄭嘆踩在褥子上的手掌動了動,耳朵扯成飛機狀,斜眼看向旁邊的鸚鵡,眼神帶著威脅。
你敢咬老子耳朵試試?抽死你丫的!
估計是出差這段時間沒見著什麼貓,這隻賤鸚鵡又嘴癢了,看到貓耳朵就想上去咬兩下。
被鄭嘆威脅的眼神盯著的“將軍”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脖子一扭,扭向另一邊,不看鄭嘆了。
病房裡的人見到這一貓一鳥的動作就停不住笑。
李小茜看了下時間,先出去忙了,待會兒再過來幫焦媽換藥。
衛稜留了一會兒也離開了,鄭嘆斜躺在焦媽旁邊,焦媽受傷的手臂是另一條,躺這邊不會碰著傷口,鄭嘆也注意著不去碰焦媽身上其他有傷的幾處。
覃教授和焦爸在談論近期學校申請到的一些比較大的工程專案,“將軍”在無聊地將擱在床頭櫃上的塑膠藥瓶抓過來練習開瓶蓋關瓶蓋玩,有時候“將軍”腳下不注意快接近焦媽傷口處的時候,鄭嘆就會用尾巴抽過去或者直接用爪子抽。
室內確實比外面要暖和很多,鄭嘆有些昏昏欲睡。一陣敲門的聲音將鄭嘆驚醒。最近負責焦媽這裡的人是李小茜,偶爾會有幾位醫生過來看看。除了那幾位醫生之外,李小茜等人都知道鄭嘆的存在,知道焦家的人經常將家裡的貓帶到這裡,所以也沒說什麼,但如果是外人的話,鄭嘆還是避著點好。
“將軍”已經叼著藥瓶飛到覃教授肩膀上,鄭嘆也跳下床鑽進焦爸旁邊的袋子裡。
進門的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女人,著裝比較正統,不嚴肅,看著親和又帶著些許威嚴,不過這點威嚴是遠遠比不上“佛爺”的。
見到這個人之後,焦爸趕緊起身。
“楊老師,你怎麼來了?!”
這人是焦遠他們班主任,教焦遠他們語文。鄭嘆見過幾次,不過都沒怎麼太注意。
“今天才聽說顧老師病了,我過來看看。”楊老師將買來的水果擱下。
楊老師並不在楚華大學家屬區住,在外有房子,今天是有事情提前離開,早上又聽說焦遠的媽媽住院,這次帶家裡老人過來醫院檢查身體也順便過來看望一下。
“對了,今天學校因為一些故障停電了,這天氣四點鐘教室內光線都暗了下來,學生也沒法看黑板,所以全校提前一節課放學。我在醫院下面的水果鋪看到焦遠他們了,還有班上幾個學生,他們一起過來看望顧老師,哎,我還答應他們保密來著,顧老師,焦教授你們待會兒可別說是我告的密。”楊老師說笑道。
鄭嘆:“……”可憐的小屁孩們,轉身就被出賣了,出賣他們的還是他們敬重的班主任。
因為還有事,楊老師說了會兒話之後就離開了。沒等五分鐘,鄭嘆果然就聽到外面屬於小孩子的腳步聲。
門推開一個縫,焦遠的腦袋探進來,看了病房內一圈之後,說道:“我同學聽說媽住院了,就過來看望下。”
“那還等什麼,快點讓你同學進來。”焦爸裝作剛知道的樣子,起身迎接。
病房內空間本就不大,焦爸和覃教授都走了出來,讓幾個孩子進去。
鄭嘆從袋子縫隙往外看了看,除了經常見到的蘭天竹、熊雄和蘇安之外,還有一個女孩子。
“咦,這位小朋友是?”焦媽看向唯一的那個女孩子。
焦媽對焦遠班上不說所有孩子都認識,但見過的也會有印象,而現在站在這裡的這個女孩子,焦媽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見過。
“她是我們班新來的,叫石蕊!”焦遠介紹的時候,特意強調了“石蕊”這個名字。
“啊,難怪我沒印象,原來是新轉過來的學生。”焦媽道。
“她叫石蕊啦!”焦遠再次強調。
“我知道她叫石蕊。”
焦媽對於焦遠反覆強調人家小姑娘的名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站在門口的焦爸和覃教授會心一笑,已經明白了焦遠的意思了。
焦遠對於焦媽還沒反應過來有些無奈,指了指面色通紅,耳朵尖都快充血的蘇安,又指指瞪著他的石蕊,“明白了麼?”
“焦遠!”石蕊喝道。
“怕什麼,反正大家遲早要知道的,你不是說你們家過兩天要搬到東家屬大院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