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但我們不光是暴君,還是英雄。”對於saber的質問,伊斯坎達爾連眉毛都沒抖一下,平靜的回答道“所以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結果感到不滿意,那隻能說明他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勁。”
這一回,伊斯坎達爾的話語等同於從根本上否定了saber。
“伊斯坎達爾,你……你所一手建立的帝國最終被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心嗎?難道你不想重來一次,拯救國家嗎?”saber眉頭緊皺,語氣如刀鋒般的質問道。
“不想。”回應她的是征服王挺起的胸膛和乾脆的話語。目光凌厲,直視著騎士王道“如果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子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麼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我絕不後悔。”
“怎麼會……”saber不敢置信的看著伊斯坎達爾喃喃道。
不等saber把話說完,伊斯坎達爾傲然的聲音便再次響起道“更不要說企圖顛覆歷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築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
“你這樣說只是基於武者的榮耀。人民不會這麼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回過神來的saber否定道。
“你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伊斯坎達爾失笑道“不明白啊!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嗎?”
“這才是王的本分!”saber傲然回答道“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確’的奴隸嗎?”伊斯坎達爾反問道。
“你要這麼說也行。為理想獻身才配做王。”沒有一絲疑惑,saber理所當然的點頭說道。
“人們透過王能夠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體現的不應該是那種會隨著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東西,而是一種更為尊貴的東西。”伊斯坎達爾彷彿是在可憐她般搖了搖頭道“這不是人會選擇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為王,那就不能奢望過普通人的日子。”saber介面道。
“征服王,像你這種只顧自己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個被*衝昏頭腦的霸王!”接著,saber如同斥責著犯錯的部下般,語氣嚴厲的說道。
“沒有*的王還不如花瓶呢。”伊斯坎達爾怒喝道。
“saber,你剛才說‘為理想獻身’。確實。以前的你是個清廉的聖人,聖潔到無人能及。但有誰願意期待為理想殉教?又有誰會日思夜想盼著所謂聖人,只能夠撫慰人民,卻不能引導人民。只有展示*、謳歌至極的榮華。才能將國與民引向正路。”
說到這裡,似感覺到口乾般,伊斯坎達爾將杯中的酒水飲盡,然後繼續糾正道。
“身為王,就必須比任何人擁有強烈的*,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應該是一個包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只有這樣,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裡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這樣的治理……那麼正義何在?”saber問道。
“沒有。王者之道沒有所謂正義。所以也沒有悔恨。”伊斯坎達爾毫不停頓的回答道。
saber雙手緊握成拳,怒視著伊斯坎達爾。
伊斯坎達爾笑了笑,再次說道“身擔騎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義和理想可能一時救了國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會被傳頌至今。不過,那些被拯救了的傢伙迎來的是怎樣的結果。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說——什麼?”saber的嬌軀微顫,腦海中浮現出瞭如血般的平原和那堆積其上,如同山丘般的屍體。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你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沒去理會saber變化的伊斯坎達爾毫不停頓的繼續說道。
“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我……”腦海中浮現出越來越多景象的saber被伊斯坎達爾的話語反駁的啞口無言。
不過很快。saber的表情就是一變,扭頭直視向了正在用深紅色雙眸細細打量著她的吉爾伽美什。
“archer,你為什麼看我?”注意到吉爾伽美什目光中所帶有的東西,saber滿心不快的質問道。
“啊,我只是在欣賞你苦惱的表情。